范念德在大牢里倒是好吃好喝,并未受任何刑訊,只是讓這么一個原本心性高傲的儒學大家呆在牢里,也算是夠他受的了,估計范念德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關進了大牢里。
看著葉青走過來的時候,范念德從潮濕的稻草堆里急忙起身,還不忘整理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才快步走到了牢門口“葉大人,可以放我出去了嗎查清楚了吧在下跟劉蘊古之間確實沒有什么,確實是被他利用啊,我根本不知道。”
“查案哪有那么快,就像您做學問一樣,您能一天就寫出一篇驚世文章啊顯然是不可能的嘛。”葉青好整以暇,在禁卒打開牢門之后便邁步走了進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牢里潮濕、發霉的味道從大牢門口就已經能夠聞見了。
而眼前的范念德,雖然看起來筋疲力盡、神色憔悴,但顯然已經適應了這牢里難聞的氣味兒,此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葉青的身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否能夠保住性命,就看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痛恨的年輕人了。
葉青望了李橫一眼,而后隨著李橫一句都下去吧,于是禁卒跟李橫,便相繼離開了大牢。
諾大的大牢內,并沒有幾個人犯,畢竟,大理寺的大牢,也不是什么樣的人犯,都有資格能夠進入的。
范念德看著諾大的大牢瞬間空無一人,只剩下他跟葉青時,心里頓時希望大增,這種時候,他自然是很明白,自己能不能出去,就看葉青的條件,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的起了。
“你可聽說過芙蓉錦雞圖、臘梅山禽圖”葉青直奔主題問道。
“這。”范念德一驚,神色顯得有些驚慌。
葉青所說的字畫,可都是都是當初劉蘊古給他的,但但怎么葉青會知道
南宗近道,北宗近禪。
“虛心為性功上事,實腹為命功上事,二者俱有深義。然人心浮動,如何得虛不若煉鉛服氣,先實其腹,使金精之氣充溢于身,然后行抱一之功,以虛其心,則性命雙修、形神俱妙,而大修之事畢矣。”
葉青望著李令娘,從那張洗去了厚厚濃妝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的無奈跟哀怨。
南宗又名紫陽派,因其創始人張伯端號稱紫陽真人,便又有此派名。與如今還在北地,剛剛開始發展的全真道并稱金丹南北宗。
“翁葆光何許人也”葉青琢磨了下,好奇問道。
“庵立壇掌教劉廣益之徒,與大理寺少卿呂祖簡乃是好友。”李令娘看著葉青,神色之間頗有一絲為難。
她再傻也知道,大理寺少卿,那并非是什么人都惹得起的,即便這不是大理寺少卿的事情,而只是他好友的事情,但多少人一聽到大理寺的名字,便不敢再插手此事兒。
“你不會之前就跟那王倫認識吧”葉青越琢磨,越感覺這像是王倫那老小子給自己下的一個套呢。
會不會是王倫跟那什么翁葆光爭風吃醋但礙于大理寺呂祖簡的面子,所以才把自己推出來做擋箭牌
“奴婢今日是第一次見那位那位老爺。”久在風塵中,從上樓的第一眼,她就看出了王倫的不對勁,只是礙于葉青跟王倫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胡亂言語。
“翁葆光想跟你性命雙修、形神俱妙但你不肯正值為難之際,正好被我撞上”葉青看著李令娘,喃喃困惑道“是不是我戲看多了,所以有些敏感呢,還是說這世間真有這么巧的事兒”
“奴婢不敢欺瞞公子,所言句句屬實。”李令娘看著葉青,臉上雖無哀怨,但卻是寫滿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