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豆兒,備馬,喊上五十人,跟我去桑昆那里。”老劉頭迎風張嘴喊道,瞬間就覺得肚子里頭涼涼的,昨天喝的那點兒暖烘烘的烈酒,一下子就被涼風給吹散了。
“好嘞,您稍等一會兒。”一個同樣穿著黑又亮的羊皮襖,皮膚比起老劉頭的黝黑毫不相讓,除了一口漢話外,從外形上完全分不清楚這個少年到底是宋人還是韃靼人。
緊了緊腳上的羊皮靴子,親自從帳篷里頭把自己的馬鞍抗在肩上,腰間掛上了弓弩與腰刀,走到馬廄的時候,已經有五十名身手矯健的少年開始在整理著馬背上的馬鞍,時不時還能夠聽到一些人,撫摸著馬鼻,在跟自己的坐騎說著悄悄話。
“劉伯伯,一大清早的去哪兒”其中一個少年,不見身形在駿馬旁有何動作,但人就眨眼間翻上了馬背。
“去克烈部王汗那里,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就你小子每次話最多。”老劉頭肩膀上的馬鞍被另外一個少年接過,而后扣在了老劉頭那匹毛色雜亂的馬背上,抖了抖肩膀對剛才跳上馬背的少年說道。
“您放心,我這嘴上有把門的,再說了,要是不能說,您也不會告訴我的不是”少年在馬鞍上來回扭動著,胯下的馬屁卻是格外的溫順聽話,任由那少年磨蹭著它背上的馬鞍,想要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如今的老劉頭,就差手里頭那一根旱煙,另外手里拿一根鞭子了,越來越質樸黝黑的臉上,皺紋里綻放著笑容,拍了拍替他裝上馬鞍的少年肩膀,而后踩著馬蹬上馬,喃喃道“人老了,上馬都比你們這些少年人費勁,一會兒路上慢著點兒,別給我惹事兒,今天有要事兒找小王汗,咱們得盡快過去。”
“嗷嗷嗷。”馬背上的五十名少年,手拿兵器在半空搖動著,如同真正的草原勇士一樣,一個個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瞬間揚起一片煙塵往前方飛馳而去。
兩人跨橋出宮,一路上乞石烈志寧一直用眼神探尋著葉青,想讓葉青在自鳴得意之間,把跟完顏雍談的話的內容主動說出來。
但葉青自他威脅了以后,嘴巴就像是被人拿針線縫上了一樣,一路上連一個字都不愿意透露。
于是忍不住心中好奇的乞石烈志寧,在走出宣陽門后,立刻就問道“你跟陛下到底談了一些什么為何看陛下的心情還很愉悅”
“不告訴你,怕你把我踹到河里喂王八。”葉青洋洋得意的說道。
“你小子,別以為你今日得到了陛下的隆恩厚待,你就可以在老夫面前趾高氣揚了。”乞石烈志寧看著葉青那一副欠揍的樣子,氣的停下腳步手指葉青背影說道。
“說了會傷你的自尊的,所以你還是別知道為好。”葉青也停下腳步,回頭轉身看著乞石烈志寧說道。
“老夫這般歲數還怕傷自尊若你真是為我大金陛下好,那哪怕是在陛下罵了老夫幾句,老夫都不會在意的。”乞石烈志寧走到葉青的跟前說道。
“唉其實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說了如今的金國,并非是像表面上這般強大,實則是有些進退兩難的境地,才迫不得已的遷都到燕京。”葉青再次轉身,緩緩沿著宮外的護城河走著道。
“什么意思,老夫聽不大懂。”乞石烈志寧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