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神武,有小堯舜之稱的貴國陛下心里很無奈啊,空有雄才大略,卻是無法實現啊,只因為只因為他手底下都是一些平庸之輩,無人能夠為陛下分憂解難啊。”葉青瞇縫著眼睛,西邊的夕陽有些昏沉,但直直望過去時,還是多少有些刺眼。
乞石烈志寧靜靜的看著葉青,過了一會兒后,便一句話也不說的往前走去。
身后的葉青看著瞬間腰身有些微彎的乞石烈志寧,嘴角不由浮現一抹微笑,顯然自己這番話,是說到了乞石烈志寧的心坎里頭了。
虞允文罕有的再次從揚州趕到了泗州,武判這個皇城司的正將,連接待的資格都沒有。
相比較于那些明里的泗州官員,武判這種替皇家辦差、半隱半現的鷹犬,就顯得格外神秘跟高冷,也是官場上的官員們的忌諱,沒有人會吃飽了撐的愿意跟他們打交道。
所以當有人看到虞允文跟武判一同出現時,泗州的官場自然而然的便出現了小小的騷動,深怕是虞安撫使在距離上一次來泗州不過才隔了半個月后的再次光臨,會不會是要聯合皇城司,要將哪位貪贓枉法的官員繩之以法呢
虞允文沒有閑暇理會他人心中的揣測,而是在燕家的客棧后頭的小花園內,與武判堂而皇之的談論著。
武判見了虞允文自然是態度極為恭敬,也正是因為他心里多多少少的清楚,葉青跟虞允文之間的關系不簡單,所以這也讓他對虞允文保持著足夠的敬重。
“最后一撥人由我親自送上碼頭前往渝關,葉青怕是已經跟你都通過氣了吧”虞允文示意武判坐下說話。
不論是虞允文,還是武判,都可以算是軍武出身,虞允文自是不用多說,揚州、泗州等地就是他立下赫赫戰功的地方。
武判則是曾與葉青同在建康神勁軍里頭,也幾乎是同一場敗仗后,一個北上成了皇城司的正將,一個南下臨安,被貶為了禁軍的都頭。
“昨天夜里剛剛收到消息,末將還想著今日若是大人不來,末將便親自前往揚州找大人稟報此事兒。”武判在虞允文對面坐下說道。
“好,即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咱們廢話不多說,此事兒入夜之后便交給我來處理。市舶司的船已經被潑李三用了兩次,本來這一次依然還是由潑李三來打理,但葉青那邊有重要事情,把潑李三留在了北地。所以市舶司的主意咱們便不能再打了。”虞允文看著武判張了張嘴要說話,笑著制止后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皇城司里頭藏有市舶司的船只,但一連兩次利用市舶司,我怕引起蒲家的注意,所以這一次,我的意思是,過淮河從金人的地方再登船前往渝關。”
“大人您不會要親自渡過淮河吧”武判心中一驚,神色凝重的問道。
虞允文卻是灑脫的笑了下,而后嘆口氣道“唉若不是你家大人親自交代的,我豈會如此冒險行事但葉青即然托付給我,我就不能把事情辦砸了,寧可自己擔著點兒風險,也不能壞了他的百年大計不是”
“末將替我家統領謝過安撫使了。”武判長身而起,對著虞允文恭敬的行禮道。
但卻不料虞允文卻是撇著嘴角冷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早就說過葉青是個佞臣,看看、怎么樣兒,沒錯吧現在就連皇城司泗州正將,都敢明目張膽的把皇城司當成葉青個人的了,還我家統領武判,這話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若是你在別人面前如此說,小心給你家統領在朝堂之上招來橫禍,御史可不是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