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崗之上能夠俯視整個戰局,那繡著向日葵的旗幟在葉青身后迎風招展,如同戰場之上,那一面面各個部落大汗的旗幟一樣,代表著這個部落的勇士,在戰爭中,還在頑強英勇的殺敵,還沒有全部死掉。
一旦旗幟倒掉,意味著什么,葉青不用想都知道,那將會給正在英勇廝殺的部落勇士,帶來氣勢跟心理上的雙重致命打擊。
如同兩條長龍一樣的騎兵,在戰爭開始陷入膠著狀態時,在老劉頭跟潑李三的率領下,如同兩支利箭一樣,直插三個聯合部落的兩肋。
積雪尚未完全融化,但卻已經被馬蹄踩踏的迅速融入進草原上的爛泥之中,馬蹄時不時的打滑,使得沖鋒的騎兵還未插入敵人的兩肋,就率先在馬背上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戰馬依舊跟隨著大部隊往前沖,這一刻恐怕連戰馬都不知道,自己在少了背上的主人之后,還繼續一往無前沖勢的意義何在。
但即便是這樣,兩把利劍一樣的長龍,依然是以勢不可擋的騰騰殺氣,毫不畏死的沖進了敵人的兩肋之間,如同兩把燒的通紅的烙鐵一樣,在血腥的味道當中,瞬間打亂了三個部落向克烈部跟乞顏部的連續施壓。
但韃靼人的號角聲在戰場上顯然是通用的,一旦另外一方長長短短的號角聲響起,另外一邊的號角聲也會立刻作出回應,或者是那迎風飄展的旗幟,便會賣力的在風中來回舞動,使得廝殺在戰場上的騎兵,能夠在全是騎兵跟戰馬的混亂戰場上,還能夠保持一絲對戰爭局勢的把控。
“那就是乞顏部的旗幟。”蠶豆兒被老劉頭放在了葉青的身邊,此刻坐在馬背上,一手拿著長槍,一手握著腰間的刀柄,向葉青說道。
“乞顏部的旗幟跟克烈部的旗幟在一起啊,難怪人家一直鉚足了勁往那片平坦的地勢上沖。”許慶順著蠶豆兒長槍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戰場局勢后說道。
“不用說,肯定是王汗那個怕死的家伙,依托在了乞顏部的庇護下,所以兩面旗幟才會在一起。”蠶豆兒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對于高崗下血腥味兒已經開始飄過來的戰爭,一點兒也不感到緊張跟害怕。
“那邊不也是漸漸聚在了一起嗎”葉青看向相反的方向,短促的號角聲在別速部、泰赤烏跟蔑兒乞的旗幟下響起,葉青指了指后,對許慶跟蠶豆兒說道。
“壞了,咱們還是晚了一步,三部這是不顧一切都要拔旗了。”蠶豆兒神色一緊,靜靜聽了一會兒那短促的號角聲后,急忙看向葉青說道。
“老劉頭跟李三兒,只是減少了克烈跟乞顏的壓力,并沒有形成實質性的強有力的牽制。”許慶回頭看向相反的方向,聽著那短促的號角聲還在不斷的催促著戰場上蔑兒乞部等勇士,不由的開始罵道“特么的那克烈部的王汗是豬腦袋吧明知道自己人數少,還特么的往一塊兒湊,這不是給人一鍋端的機會嗎”
“別廢話,擒賊先擒王”葉青面色一冷,有些緊張顫抖的雙手,緊緊抓著馬鞍跟韁繩,抖了抖韁繩掉轉馬頭,便要帶著僅有的一百人,想要沖向蔑兒乞三步,漸漸圍攏在一起的旗幟下。
“你瘋了,一百人豈不是找死”許慶一把拉住葉青的韁繩道。
“不賭一把怎么行要不然老劉頭他們肯定吃虧,一旦等人家反應過來站穩陣腳,那就是等著被包餃子了。”葉青一把拉開許慶的手,雙腿一夾馬腹,手里的雁翎刀刀鞘往地上一扔,這就打算沖向蔑兒乞部的旗幟方向。
許慶神色焦急,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葉青這個戰場菜鳥說的是事實,如今就是需要一根可以改變戰爭局勢的救命稻草,來扭轉乾坤、就老劉頭等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