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比韓侂胄矮了小半頭,也顯得胖了一圈,眼神也不像韓侂胄那般銳利,顯得鋒芒畢露,不過總體上來看,依然能夠讓人直觀的感受到,眼前這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必然是一個非富即貴之人。
身為晚輩的葉青不論是在言語之上,還是在態度上,對待韓誠都可謂是畢恭畢敬,這也讓帶著一絲審視意味的韓誠頗為滿意,加上韓侂胄前些時日又曾在給他的書信中,把葉青夸贊了一番,所以更使得韓誠在看葉青時,顯得格外的親切。
幾番推辭后,葉青最終還是與韓誠坐上了同一輛馬車前往西湖,至于梁興,也只能趕著空車跟在吏部尚書的護衛后面緩緩而行。
不用等葉青說出口,韓誠就已經首先開口問著葉青,關于范念徳一事兒,要不要他出面幫忙解釋一下。
葉青也不跟韓誠客氣,他也不問韓誠為何會知道,關于范念徳一事兒,自己遇到了來自白秉忠方面的麻煩跟糾纏。
這在朝堂之上鬧騰了大半個月的事情,他想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不是很難,何況韓誠又是吏部尚書,加上這一次葉青出使夏國之功,如今完全被記在了韓侂胄身上。
所以韓誠不管是出于拉攏葉青,還是示好葉青
,都會主動向葉青提出,幫忙解決下困擾葉青一家許久的事情。
“侂胄一向對朱熹此人不喜,而據老夫得知,此次放出范念徳乃是你謀殺一事兒,便是由朱熹、呂祖簡以及彭龜年為之,當然,你如今身為大理寺左少卿,又是皇城司統領,想必這些你心里頭都很清楚。所以依老夫看,此件事兒想要徹底清除,怕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才行。老夫擔保此事兒跟你無關,怕是也只不過是一時而已了。”韓誠坐在馬車上極為放松,整個人都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有節奏的跟著晃動著身體。
“朱熹乃是當世大儒,文人士子之間的影響力,怕是無人能夠企及,即便是想要以朱熹嫁禍、栽贓來還我清白,怕是太難了。”葉青面帶微笑道,心里頭卻是變得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是啊,所以說,這件事兒得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你身為皇城司統領,又是太上皇親自任命,難道就沒有什么好辦法”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關己則亂啊。小侄岳父
又深陷其中,小侄即便是能夠想出一勞永逸的辦法,但也不會是萬無一失的法子,到時候只怕是會弄巧成拙,如若不然,小侄也不會這些時日,一直為此事兒而頭痛了,以至于如同后院起火一般,讓人難受啊。”葉青自嘲的說道。
韓誠最初一句“侂胄一向對朱熹此人不喜”,就像是一個誘餌一樣,在引誘著葉青往那一勞永逸的方向想辦法。
但葉青比誰都清楚,韓侂胄即便是再不喜歡朱熹,兩人之間再有恩怨,哪怕是在韓侂胄權傾朝野之時,也不過是禁絕了朱熹之理學,貶了宗室趙汝愚,被后人稱之為“慶元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