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過獎了,在先生跟前,晚輩可擔不起一代大儒的夸贊。”葉青笑著回話道。
一旁默不作聲的白秉忠一直都是微皺著眉頭,看著朱熹跟葉青寒暄完畢后,這才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隨著葉青走進廳內三人分賓主坐下后,朱熹的書童便極為機靈的離開,不再打擾三人的談話。
白純拿著茶水,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忐忑跟擔憂,給三人倒上了茶水后,還不等在葉青旁邊轉身,就被白秉忠帶著威嚴的聲音打發到了后堂。
看著白純的背影消失,葉青含笑看著與白秉忠同坐在上首的朱熹問道“近兩年不見先生,先生則是越發顯得儒雅風流了。”
“葉統領過獎了。近日老夫來此,本想與白兄敘敘舊,不想竟打擾了賢侄女回門一事兒,白兄,那么朱某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白兄。”朱熹質樸、憨厚的臉上帶著笑,雖然嘴上說著改日再來拜訪,
但屁股卻是在椅子上連挪都沒有挪一下。
“這先生。”白秉忠在朱熹跟前,明顯是顯得有些勢弱,聽著朱熹話語,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與跟白純吵架的時候,完全是判若兩人。
此時的白秉忠顯得比表面憨厚的朱熹還要憨厚、甚至是帶著一絲手足無措,完全是一種毫無主見、毫無主心骨的迂腐書生。
葉青看著白秉忠一時無言的樣子,淡淡打圓場道“既然先生已經來了,就不妨與白伯伯說話便是。晚輩乃是白伯伯的女婿,不過是過來探望白伯伯而已,何況我們葉、白兩家也沒有什么需要避諱的事情,朱先生不必客氣。”
“哦,那近日葉統領來此就只是看望白兄了”朱熹語帶雙關、暗含機鋒的問道。
“不錯,女婿過來看望岳丈,想必在我大宋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不過據我所知,朱先生在白伯伯從
嶺南回來之前,好像并不認識吧不知道朱先生是從什么時候跟白伯伯一下子變得如此要好的。”葉青呵呵笑著,如同嘮家常一般問道。
“自然是在白兄祭拜其好友范念徳之時,恰好老夫也過去祭拜,如此老夫便與白兄相識了。何況范兄在世時,也經常在老夫面前提及白兄剛正不阿、大公無私、寧折不彎的為人與風骨,而白兄從前也經常在范念徳那里聽到一些關于老夫的事情,所以老夫與白兄雖是素未謀面,但也是神交已久。”朱熹憨厚的臉龐初時一緊,但很快便恢復如常的跟葉青說道,在說道最后時,還不忘看看旁邊有些手足無措的白秉忠。
“如此說來,晚輩真該替白伯伯感到高興啊,從嶺南回來后,竟還能認識到神交已久的老友,如此白伯伯今后在臨安也便不會顯寂寞了,白純心里頭也能多少安慰一些了。”葉青臉上掛著笑,目光在說話的時候,則是一直看著白秉忠。
與朱熹不同的是,在葉青說話的時候,朱熹一直都能夠保持著含笑自若的樣子,而白秉忠在聽到葉青那句真該為他感到高興時,臉上不由自主的顯得更加的不自在,還帶著一絲的難為情。
這些自然都逃不過葉青的眼睛,而葉青之所以如此說話,便是想要試探下,昨天韓誠這個說客當的如何,是不是真如韓誠所言那般,白秉忠心中已經對他毫無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