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聽著葉青的話語,沒好氣的在手上加重了些力道,而后才憤憤道“是沒什么不妥,但辛棄疾喝的比你還多,都已經神智不清了你可知道,你們昨夜里敲了幾家門最后實在找不到家了,你竟然命令墨小寶調來了皇城司的禁卒挨家挨戶的問,嚇得人家那些普通人家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兒,竟然把皇城司這個夜叉給招來了,簡直是飛來橫禍。”
“我去。”
“現在知道自己昨夜里。”
“我是說你手勁小點兒,你是打算把我腦袋捏碎了、想要謀殺親夫還是怎么滴”葉青拿后腦勺往白純胸前的柔軟處頂了頂,不滿的抗議道。
“瞎說八道。”白純拍了下葉青的額頭,示意他別亂動,而后繼續替葉青揉著額頭,一邊繼續嘮叨著昨天夜里葉青跟辛棄疾的丑事兒。
葉青并不知道,就在白純在他耳邊嘮叨的時候,辛棄疾剛剛睜開的眼睛里,也充滿了妻子的嘮叨。
辛棄疾之妻范如玉,金國新息縣令范邦彥之女,同樣也是才華出眾、知書達理的女子,每每在辛棄疾出去喝酒的時候,都會在窗紙上寫滿勸辛棄疾少飲酒的話語。
所以如今剛剛張開眼的辛棄疾,看到滿窗戶的字時,不由得又是一陣頭痛,如同葉青的感覺一樣,就像是耳邊有數萬只蒼蠅在對著他嗡嗡的叫個不停。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湖面上,使得德壽宮前的小西湖如同仙境一般,霧氣繚繞的同時,仿佛又散發著萬道金光,使人即便是望著那迷蒙的湖面,心情都會變得輕松愉悅起來。
趙構對著湖面做了幾個深呼吸,聽著旁邊的王倫稟奏著昨夜發生在皇城司的事情,哼哼冷笑了幾聲,一邊沿著堤岸踱步,一邊道“早就說過讓信王切勿操之過急,別把葉青逼的太緊了。出使金、夏兩國如此大的功勞,別說是葉青,放眼朝堂之上的所有官員,誰能夠說舍棄就舍棄并非是朝廷不愿意為葉青請功,當然,這其中也有朝廷覺得他年紀尚輕,又已經位居高位,也是為了平衡朝堂之上的其他年輕官員的舉措。但他葉青落人口實,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事兒,這絕非是朝廷想要看到的,朝廷并未繼續追查他是否是謀殺范念徳背后主謀一事兒,也是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才不去追查的。你告訴他,他葉青的功勞朝廷跟朕都不會忘的。”
聽到趙構最后一句話,低著頭的王倫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喜色,雖然他不知道,為何不過幾日的時間,趙構就一下子改變了對葉青的看法,但不管如何,這對于葉青來說最起碼是好事情不是
當然,隱約之間,王倫也依稀能夠猜到,趙構突然改變對葉青的態度,或許就跟那羅馬人手中的頗
黎制法有關吧。
如今不論是圣上還是太上皇,都已經有意重整將作監,而最佳人選也已經選定了太子,所以在王倫看來,不論此舉是有意歷練還是考察太子,都很有可能在太子掌將作監一事定下來后,那羅馬人教的頗黎制法歸屬問題,也就該有個了斷了。
而不出所料的話,此頗黎制法就應該是歸將作監所有,到時候葉青因為通曉羅馬人的話語,那么一下子也就變得重要了起來,所以可能太上皇便是因為此事兒才會突然改變對葉青的態度吧。
王倫一邊猜測著趙構突然之間對葉青改變態度的原因,一邊用心聽著趙構的問話“護送羅馬人前往泉州的隊伍,是不是也該在今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