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判能夠不等葉青說完話就很快反應過來,除了最近被葉青教化的開竅以外,便是昨夜里朱熹在皇城司時,跟武判、林光巢說的話,讓武判一下子就聽
明白了葉青的意思。
當年苗劉兵變,原因顯然并不是只因為趙構懦弱只想偏安一隅,懈怠抗金的緣故,而且還有趙構寵幸宦官與權臣,從而在南下之后激起苗、劉這些隨行護衛的武將憤怒之情,最終才發動了兵變。
王德謙,當年趙構身邊權臣王淵的義子,而王淵當年所謂的為趙構南下臨安斷后,實則是利用大部分的船只,避開趙構的視線,來運送他自己所搜刮而來的金銀財寶。
事發之后,或許是秉承了見面分一半的江湖規矩,于是王淵在犯下如此過錯之后,并沒有被趙構嚴厲的懲治,名義上看似免除了王淵樞密使的官職,但實際上沒過幾日,趙構又下旨命被降級為同簽書樞密院事的王淵主政樞密院的軍政事務,由此才真正的惹急了苗傅、劉正彥二人。
所以武判一下子能夠領會葉青的意思,顯然與昨夜里朱熹所言的當年兵變秘事有著極大的關系。
武判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人,再看看那車夫不由得大吃一驚,就連準備轉身進入皇城司的葉青,也不
由得再次轉身,看著馬蹬上落下的一只腳后,便又急忙快步走下了臺階。
“臣葉青見過太子殿下。”葉青跟武判在太子下車后,急忙行禮道。
“不必多禮,今日孤冒然前來,是有要事兒跟少卿商議。”太子趙惇仰頭看著頭頂皇城司三個燙金大字,淡淡的說道。
“那太子里面請。”葉青看了看馬車后面,并沒有其他人,左雨跟左腳兩兄弟則是充當著車夫,把趙惇給帶了過來。
皇城司統領的書房內,趙惇這個當今太子,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坐在了葉青平日里坐的位置上,看著一直還站在一旁的武判,葉青立刻會意,示意武判可以忙去了。
隨著武判離去并把門帶上,房間里的趙惇神情則是比起剛才又輕松跟激動了幾分。
“孤剛從皇宮出來就來你這里了,孤想來你大概不會在大理寺辦差,畢竟那里還有大理寺卿在,而皇城司你可是唯一的統領,所以孤猜想你葉青必然
是在皇城司,而非是大理寺。”趙惇的神情帶著一絲的得意,就好像他猜到葉青在皇城司這件事兒,是一件多么了不起,顯得他的頭腦極為聰明機變一樣。
“殿下果然是英明神武、心思縝密,非常人難以企及。”葉青滿臉佩服的道“其實殿下大可以派人吩咐一聲臣便是,又何必勞煩您親自跑這一趟呢,這讓臣真是受寵若驚啊。”
“話是如此說,但正所謂君也要禮賢下士不是何況孤如今可是把你視作孤的左膀右臂,心腹之臣都不為過了。”趙惇看著葉青示意其坐下說話,而不知不覺的,也把他自己擺到了君的位置上,仿佛如今他已經是大宋朝的圣上。
葉青一時之間,不知道眼前的太子是不諳世事呢,還是故意說些圣恩浩蕩的話在拉攏他,或者是以此淺顯的話語,來考驗自己的智商到底有多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