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莫澤、市舶司提舉聶子述,一會兒在船艙里跟李橫商議會兒事情,一會兒便又跑到船頭,焦急的想要看到前方出現燈火,好讓船趕緊靠岸,讓他們踏踏實實的踏上陸地才行。
船尾的船艙里,幾名皇城司的禁卒,尤其是那幾個年紀不大,二十歲模樣兒的禁卒,一個個臉色發白、雙眼通紅,即便是已經從臨安坐船前往泉州一次了,但等再一次坐上船開始遠行北上,幾個人依舊是暈船暈的天旋地轉、死去活來,膽汁仿佛都要吐出來了一樣。
李橫安慰完那幾個暈船暈的最為厲害的幾個年輕人,告訴他們很快便會靠岸,讓他們再撐一會兒后,便再次往船艙里走去。
看著從船頭也同時前往船艙的聶子述跟莫澤二人,兩人笑臉相迎,想了下后還是向李橫招了招手,隨即莫澤上前兩步,跟李橫說道“船艙說話不方便,不如李統領一同前往船頭吹吹夜風,我們商議下接下來的事情如何”
“好,兩位大人請。”李橫笑著對莫澤跟聶子
述說道。
聶子述、莫澤俱是史彌遠的心腹,鼎鼎有名的四木三兇中的兩人,其擔任差遣,如同史家的家臣一樣,職責便是為史家聚錢攬財、殺人滅口。
“李統領不妨先看下這個”莫澤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了李橫,另外一旁的聶子述,立刻把手里的燈籠,湊到了李橫的跟前,以便李橫能夠看的清楚。
字數不是很多,李橫仔細的看了兩遍,而后才還給莫澤道“不錯,確實是史大人的字跡。但不知道兩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莫澤跟聶子述相視一眼,而后笑看著李橫,由莫澤開口道“李統領說笑了不是我倆不過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而已,何況不管是這一路上,還是臨行前史大人都曾向我們二人交代過,這一路上可是要無條件的以李統領馬首是瞻,所以該如何處置,自然是以李統領的意思為準。”
“那在下就全權行事了”李橫眼中閃過寒光,掃視著聶子述跟莫澤道。
江面上的風隨著離岸越來越近時,也變得小了很多,就連腳下的官船,也不再像剛才那班顛簸的厲害,船頭的風燈從遠處望過,如同鬼火一樣在無盡的幽森黑暗中飄來蕩去。
“這這么說李統領心中已經有計較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們二人知曉您放心,我們決計不會透露哪怕半個字。”聶子述眼珠一轉,急忙問道。
“這種事情兩位大人就不必參與了,更不必知曉了吧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兒,是要見血的。若是驚嚇到了兩位大人,李某可就是罪該萬死了。”李橫笑著說道。
“那不知道李大人打算什么時候動手現在還是一會兒”莫澤看了一眼聶子述后問道。
“現在怕是晚了一些吧若是兩位大人剛才便把史大人的密信給李某看,李某或許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但如今船即將靠岸,漁船也不少,到時候難免會出現差錯,若是如此,我等誰也擔待不起不是”李橫望向前方無盡的夜色,舒爽的吹著夜風道。
“時間應該足夠了吧畢竟現在還看不到岸。”
“兩位大人看前方,是不是已經出現燈火了”李橫打斷莫澤的話語,指向船頭的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