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大舅哥后,兩人這才開始神情輕松的聊起了閑天,無非就是如今燕鴻淵看著錢淑漸漸隆起的肚子,有時候會在燕慶之跟前嘮叨幾聲,燕傾城怎么到現在還不能給葉青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話題。
人老了,心思也就變了,變得越來越關心孫子一輩的事情了,仿佛三世同堂、四世同堂,能夠證明
他燕鴻淵的一輩子,才不算白活,才算是活的精彩、滿足似的。
與燕慶之一同起身,送燕慶之走到門口,葉青突然隨意的淡淡問道“最近王德謙跟咱們家是否還走的如此近”
“那是自然,咱們家當年對皇后有一點兒小恩,皇后又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這些年來一直關照著咱們家,要不然憑借父親一己之力,想要把燕家做到如今地位,可就是沒那么容易了。”燕慶之神色之間略顯得色道。
“那咱們家對王德謙呢王德謙從父親手里拿走過多少好處可曾主動伸過手”葉青帶著燕慶之低頭繼續往前走,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好像沒有過,每次都是父親往人家手里塞些玩意兒。”燕慶之仰頭想了下后回道,而后又扭頭奇怪的看著葉青,問道“你問這些干什么有什么事兒嗎”
“哦,沒什么大事兒,近幾日在朝堂上聽了些風言風語。”葉青隨和的笑著道。
“怎么有這王德謙的事兒”燕慶之一驚,有些緊張的停下腳步看著葉青問道。
“嗯,有一點兒好像是關于他的。你跟父親說一聲,最近還是不要跟王德謙走的太近了,還有,若是手里有什么不利的東西的話,不妨交給傾城就是了。”葉青本來想說交給他,想想覺得不合適,若是交給自己,怎么看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兒像是要篡位燕家的財富似的。
“這么嚴重”燕慶之的神色變了變,更加緊張的問道。
“說不好,防患未然吧就當。此事兒出我嘴,進你耳就夠了,切記不可告知外人。”葉青神色凝重道“當然,也說不好是別有用心的人在針對他吧當年你也做過官,這朝堂之上,欲加之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
燕慶之聽到葉青提及當初他的事情,低頭苦笑了一聲后,才抬起頭道“我大宋的官場是個人吃人的地獄啊,有時候真的佩服你,能夠在官場之上混的風生水起、游刃有余。前些時日因為那范念徳一事兒
鬧的沸沸揚揚之際,父親問過好幾次傾城,傾城也沒少在父親跟前抹眼淚兒啊。”
葉青臉上帶著笑意,他豈能不能知道,那段時間燕傾城、白純偷偷抹眼淚兒的事情,只是那時候他的重心多一些在白純的身上,畢竟,那時候白純的處境比燕傾城更為艱難。
不單要替自己擔驚受怕,還要絞盡腦汁在她父親跟前為自己說話,哪怕是天下人都以為自己是謀殺范念徳的兇手時,不管是白純還是燕傾城,則都選擇了無聲而又堅定的相信自己。
而那段時間,兩人也是表現的格外乖巧,家里就那么幾口人,但上上下下每一個都在那段時間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自己的心情,從來不在自己跟前提及那些在臨安城傳的繪聲繪色的謀殺范念徳一事兒。
送走燕慶之,看著燕慶之的馬車離開后,轉身便看見燕傾城靜靜的站在屋檐下,臉上帶著溫柔似水的微笑,正深情滿滿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