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彌遠卻是沒有發現,他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沒有超乎葉青的預料,甚至是每一步都在被葉青牽著鼻子往前走。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內心之中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也能夠如同葉青一般造出更好的頗黎的自信,就像是葉青給他畫了一個無法食用的餅一樣,看得見卻是永遠摸不著。
加上如今太子府跟史彌遠之間,因為將作監少監趙述被罷免一事兒,再加上葉青的挑撥離間,這讓他史彌遠跟太子府之間,已經沒有了緩和、調解的余地,所以他史彌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子府也決計不會把那頗黎制法給他。
從頭到尾,葉青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而史
彌遠在短短的時間內,不單失去了對葉青的所有優勢,也失去了巨大的利益,甚至是犧牲了市舶司在泉州的影響力,最后只得到了一個,他自認為能夠帶來巨大財富的頗黎制法,為他自己畫餅充饑。
在葉青看來,自己這段時間跟史彌遠之間的明爭暗斗,到如今的結果就像是,自己拿著一百塊錢到史彌遠那里買一件十塊錢的東西,在史彌遠把東西跟九十塊錢零錢給他后,他又用史彌遠找給他的十塊錢,換回了自己給史彌遠的一百塊錢,而史彌遠還覺得美滋滋的“有零錢你不早說”
各自達到了彼此目的的兩個人,在涌金樓掌柜的等人恭送下,心滿意足的走出了涌金樓,史彌遠踩著馬凳準備上車的同時,突然轉身看著葉青,笑了下道“還有一事兒,葉統領雖然獨掌皇城司,供太上皇、圣上差遣,但還希望葉統領切莫把坊間那捕風捉影之事兒,當真才是。凡事都得講究個證據,史某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被人誣陷。”
“被人誣陷一事兒我有經驗,若是史大人哪日被人誣陷了,不妨來找我,請我在涌金樓喝上一壺賞上一舞,說不準我會告訴你一些被人誣陷栽贓、嫁禍彈劾似的心得。”葉青仰頭,看著站在車轅之上,準備進入車廂的史彌遠道。
史彌遠笑著看了一眼葉青,而后抬頭看了看涌金樓的招牌,笑著道“好,有葉統領這句話史某便足矣,涌金樓葉大人喜歡什么時候來,便什么時候來,絕不會有人找你要一文錢。自然,若是風平浪靜,史某也會時不時敬上葉大人幾杯水酒。”
說完后,不等葉青答話,史彌遠便鉆進了馬車里匆匆離去。
看著那緩緩駛離,像是連那車廂都帶著一絲絲怒氣的馬車,葉青也不得不佩服這史彌遠,簡直是能屈能伸啊。
當然,這其中怕是也有史彌遠在試探他,到底知道多少關于四木三兇事情的目的。
從涌金樓處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沒有等來墨小寶的馬車,倒是等來了左雨的馬車,以及韓誠家下人的馬車。
看著兩家的馬車,權衡一番后,葉青最終還是選擇上了太子府的馬車。
李鳳娘那娘們懷孕了,這對皇家來說是一件大喜事兒,但對葉青來說,卻是一件有些心虛的事情,他心里真的不清楚,李鳳娘這娘們,肚子里裝的到底是誰的種
是真如她當初第一次跟自己杏園時所言那般,在跟自己曖昧之時,就已經懷孕了,還是說。
葉統領坐在馬車里,一時之間不敢往下想了,于是喃喃自語道希望事情不要如此湊巧那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