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臨安到建康的路途并不算近,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稱得上是遙遠了。
不過對于葉青以及白純幾人來說,這樣的分別在他們看來,只能算是小離,比起出使金、夏兩國的時間、距離上的跨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此時的人們心中,特別是在朝廷南渡之后,長江、淮河就成了兩條人們印象中,對北上距離遠近的模糊標準。
不過長江對于出行的人們來說,從心理上最起碼覺得一切都是安全的,而過長江又在淮河以南,人們的心理上會多少增加一些對于出行親人的擔憂,但還不算是太過于擔心。
對于商賈來說,過長江、跨淮河達北地,才是讓家人最為擔憂的。
畢竟,過了淮河就是金人的疆域,金人是有多兇神惡煞,有多蠻橫不講理,沒有比南宋的百姓更為清楚的了。
臨安城的雪在葉青出行那天依然還在下,地上的雪被車轱轆碾壓出兩道深深的筆直溝壑,而后被皇城司禁卒胯下的戰馬鐵蹄,瞬間踩的模糊不堪。
一路之上葉青的心頭多少有些感慨,迎風冒雪趕路的時間中,腦海里一直徘徊著,到達建康之后,一定要率先前往城外的牛首山,看看當初李橫把自己救出來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怎么就自己會被埋在死人堆里呢
出行不到一天的時間,天空曼舞的雪花便開始變得稀少了起來,待他們一行人在驛館內住下時,整個天空便已經放晴,望著外面白雪皚皚的景色,夕陽下多少還是有些刺眼。
一路上很順利,葉青與鐘晴也并沒有過多的交談,畢竟,即便是鐘晴一個人回建康,其跟前除了她的宮女芳菲之外,還是有好幾個太監、宮女陪同著。
足足小半個月的時間趕路,踏著把影子折射的極長的夕陽,葉青一行人才風塵仆仆的到達了建康。
許慶被葉青安排著送鐘晴回家,至于家在哪里,葉青一路上連問都不曾問起,偶爾的幾次談話,還
都是鐘晴一直在問著他一些,關于他出使金國時的問題。
厚厚的皮裘批在身上,夕陽作為葉青身后的背景,使得原本就身形就高大的他,在迎著夕陽的鐘晴眼里,就如同一頭狗熊一樣。
五十名皇城司的禁卒,被許慶帶走了二十人,接下來的這些時日里,在鐘晴回臨安前,許慶都得跟在鐘晴身邊。
趙乞兒帶著其余的三十人,跟著早已經到達建康學府不遠處的武判,一同往驛館里走去。
而葉青帶著唯獨剩下的墨小寶,兩人則打算向武判早已經為他們安排好的客棧走去。
鐘晴看著葉青那準備離去的背影,近半個月的時間,雖然沒有怎么相處,但也算是一路陪著她同行而來,此刻看著那人沒心沒肺,也不多說上一句話就要離開,心中多少有些氣憤跟空落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