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巷以當年南朝皇帝躲避叛軍逃生的胭脂井為名,如今的胭脂井也已經不復存在,就如同那消失的玄武湖一樣,已經成了厚重感十足的歷史長河的一部分。
玄武湖的不復存在,倒是讓葉青大吃一驚,他感覺像是這個門房在騙他,玄武湖怎么可能會不存在呢
神宗年間,王安石曾任江寧知府,而那時王安石一到任,便提出了廢湖還田的主張,為了自己的政績,不惜填滿整個玄武湖,從而使得建康城遇雨成災的噩夢兩百年來揮之不去,直到韃靼人統治了整個華夏之后,才再次把玄武湖給挖了出來,如此才稍有改善。
韓侂胄的到來,就像是給整個建康城官場的上空,又注入一絲沉重的陰霾一樣,使得建康城的空氣
,仿佛都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隨著韓侂胄的到來,在夜色剛剛籠罩住整個建康城的山山水水、與建筑時,趙汝愚也坐著一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緩緩駛入到了胭脂巷內與韓侂胄匯合。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信王趙璩的馬車,也緩緩進入到了建康東城位于青溪橋不遠的皇家園墅內。
而僅剩下的建康西城,史彌遠的馬車晚了一個時辰后,便在建康西城西明里的一座大院前停下,隨著帶來的人率先進入府內,緊皺著眉頭的史彌遠,在三兇之一的監察御史李知孝的陪同下,一同走進了府內。
信王居東、葉青入南,史彌遠于西、韓侂胄占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一般,占據了四個方位的人,在夜深人靜之時,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當年的六朝皇宮,如今的建康學府方向。
“葉青必然是在建康城內。”韓侂胄皺眉,望著建康學府方向堅定說道。
一旁的趙汝愚望著相同的方向,看了一眼旁邊
的南康軍統領汪公武,而后思索道“建康城太大了,想要找一個人太難了,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城司的統領,是一個一向善于隱匿之人。”
“無非就是占據了南城一帶而已,但想要找到他,確實是如同大海撈針。葉青既然進入建康之后便避而不見,想必就是不動用皇城司的眼線,他也會猜測到,我到建康了。但是。”韓侂胄嘆口氣,也看了一眼一旁的汪公武后,低頭道“葉青不好應付啊,若是與他為敵,會天天晚上睡不踏實的。”
“他會阻攔我們嗎如此的話,他葉青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可別忘了,當初在夏國我們還曾接應過他,難道他真的會忘恩負義到。”趙汝愚始終不愿意相信,那個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為人處事頗有風趣,甚至可以說是一見如故之人,會在這個時候跟他們過意不去。
而且,那日在涌金樓內,趙士程、魏王趙愷都出現了,即便是自己一人無法威懾到葉青,難道魏王跟趙士程,在葉青心中也沒有多少的份量,也不能讓他猶豫、思索下嗎
“朝堂之上哪有信義可言再者,葉青又豈能做的了主怕的就是他背后。”韓侂胄不動聲色的看著趙汝愚,想了繼續道“皇室爭斗,皇城司或許不會明目張膽的插手,但不代表著皇城司就會袖手旁觀,若是如此的話,太上皇又何必讓葉青親自來其中的含義,還需要好好思索一番才行。但若是能夠見到葉青,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