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多水少地,甚至在人們的下意識里,若是想要方便一些離開建康,或者是躲避他人的追擊,那么坐船必然是第一選擇,但葉青會傻的坐船嗎
顯然不會,韓侂胄心中很清楚,葉青能夠從金、夏兩國安然無恙的跑出來,絕對不是完全靠運氣,所以他在鐘府里大聲嚷嚷著走水路去追,不過是說給站在墻角的史彌遠聽的,而他也相信,早自己一步出發的史彌遠,必然是會沿著水路去截擊葉青的。
他之所以還會派人前往南伊橋下水路,只是為了讓前面追擊的史彌遠相信,他韓侂胄就在身后,也在追擊著葉青。
今夜葉青出現,跟前只有墨小寶一人,顯然,葉青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韓侂胄并不認為東門橋一帶,以及出城的北籬門能夠攔得住葉青,而能夠攔得住葉青,能夠讓葉青不得不停下腳步的,只有他前幾日跟趙汝愚登頂的鐘山。
東門橋一帶與往常并沒有什么兩樣,急促的馬蹄聲跟車輪聲,讓還游走于夜市的百姓不由得紛紛避讓,側目相望,不知道這是哪家的馬車跟下人,大晚上竟然這么快速的疾馳在不寬的街道上。
武判帶著幾十騎,此刻正在北籬門處焦急的等待著,不過手里那放在城門守官脖子上的刀,依然是拿的很穩。
聽著遠處傳來的鐵騎聲,武判不由得雙目一亮,不等他示意,便有人立刻翻身上馬往前奔去,而對面正飛馳而來的馬車車轅上,墨小寶瞬間把手放在了嘴邊,隨著一道劃破寧靜夜空的哨聲響起,武判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示意守官立刻打開城門。
馬車在北籬門處根本連減速都不曾減速,城門打開的第一時間,馬車就擦著那幾名打開城門守兵的臉頰飛馳而過。
“皇城司辦差這是,從現在起,關閉城門,任何人都不得放出去,要不然,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武判收回架在收官脖子上的刀,快速翻身上馬,跟隨著已經遠離城門的馬車往外追去。
厚重的城門剛剛被幾名驚魂未定的守兵關上,守官還來不及自言自語的馬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武判兩句,只聽見又是一陣鐵騎聲向他們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真當老子好欺負不成縣官不如現管老子若是放你出去,老子就把姓倒過來。”守官憤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著快速靠近的馬車跟數十騎兵,雙手拄著撐地的腰刀,冷哼道“什么人不知道城門已經關閉了嗎”
吳獵坐在馬背上,先是向前看了看那名守官,跟幾個神色略帶不滿的守兵,而后連出聲都沒有出聲,走到馬車跟前道“大人,看樣子葉青他們是從這里出去的。”
“除了這里,他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追上去。”坐在馬車里的韓侂胄冷笑一聲道。
隨著吳獵再次打馬來到守官神色不屑的守官跟前,沉聲道“兵部侍郎出城有要差,開城門。”吳獵一邊說,一邊把兵部的腰牌扔給了那守官。
“管你什么兵部不兵部,剛才那皇城司說了,任何人都不得從此門出去,若想出城,走其他城門。”守官雙手繼續拄著刀,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腰牌不屑道。
“吳獵。”馬車里的韓侂胄不滿的喊了一聲。
吳獵瞬間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不遠處那靜靜的馬車,而后又回頭,坐在馬背上看了看那一臉不屑的守官,咬了下嘴唇后,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