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葉青還是韓侂胄,此刻都有些無法入睡,腦海里一直在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離間史彌遠跟高家,或者是如何不讓高家的計謀得逞,讓他們無法順利的按照他們的計劃來篡取大理江山。
大理江山姓誰名誰他們不在乎,在韓侂胄的心中,大理國就是四分五裂了,也跟他沒有關系,但他們卻是在乎史彌遠這一行的收獲,所以他們決計不會看著史彌遠完美的完成這一趟出使。
畢竟,若是出使大理國的差遣這么輕易完成了,史彌遠能夠得到的收獲絕對不會小,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一次出使之功,大部分則都是會記在史彌遠這個使臣之首的身上,如此一來,對于臨安的朝堂格局來說,史家無疑會更為占優,所以韓侂胄,決計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起身披衣走出門外,月光與夜色融合下的庭院內,除了五河軍值夜的兵卒便無他人,信步走出庭院,皺眉望著月光蕩漾的湖面。
遠處廊亭內的兩個黑影,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被韓侂胄察覺到,而那兩個人也像是察覺到了他站在湖邊似的,好像是同時回頭望了過來。
依稀能夠從其中一人的身高上,分辨出那是葉青,而至于另外一人,即便是月光再皎潔,但因為距離的原因,韓侂胄依然是無法猜個所以然來。
信步走到廊亭內,只見葉青正含笑望著他,而另外一人,卻是大理國的皇太孫段智廉。
“皇太孫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話,或許可以問問這位韓侂胄韓大人。”葉青看著走進來的韓侂胄,對著段智廉說道。
段智廉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自信的葉青,而后看看面色凝重的韓侂胄,心道剛才自己與葉青的談話,這韓侂胄決計不可能聽見,所以如今葉青讓自己從他身上印證真假,那么看來,此事兒十之八九就是真的了。
“皇太孫若有什么事情想問,在下自會知無不言。”韓侂胄看了一眼葉青,深吸一口氣道。
段智廉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葉大人說,高家之謀不在我父親,而是在我之身,不知道韓大人如何認為”
韓侂胄的話語,比起葉青那夾帶私貨,以及利害關系的話語要簡練了很多,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簡練,讓段智廉對于兩人的話語,更是深信不疑。
身為皇太孫,眼看著等著父親登基為帝之后,
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從皇太孫搖身一變成為大理太子了,但如今,高家竟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打他的主意,而非是自己父親的主意。
“所以說,皇太孫若以為只要太子能夠順利的繼承皇位,而后您的太子之位便固若金湯,實在是有些過于天真了。高家終究是多算一步啊,說句不中聽的,可謂是事事都走在了你們的前頭。”葉青笑著補充道。
“那那若是到時候我再前往上國請求。”也不知道段智廉的腦海里想了些什么,而后便是張望著兩人說道。
“皇太孫以為到了那個時候,您還能順利到達我大宋朝廷嗎還是說您委派的使臣,能夠順利進入我大宋別忘了,武龍一事兒那是因為我們早有準備,所以才能夠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但即便是如此,史大人可是一夜就損失了小兩百名家將。再過些年,高家的勢力只會不減反增,那時候可就是真正的養虎為患了。”韓侂胄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