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顯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說宋話,看著好幾個還穿著獸皮的部族首領,正圍著一臉訕笑的史
彌遠,唾沫橫飛的嘰里哇啦著,而史彌遠除了擠出笑容外,就是連擦一下臉上的唾沫都不敢。
即便是聽不懂那些部族首領在說些什么,但從他們那兇神惡煞的面相上,以及那帶著嚇唬的語氣,還是能夠猜到,不外乎就是一些威脅史彌遠、嚇唬史彌遠的話語罷了,當然,若是大理有三字國罵的話,必然也會全部奉送給如同彌勒佛似的史彌遠。
“葉大人、韓大人可是稀客啊,本相今日三道請柬,竟然都沒有請來兩位宋使大人,怎么,身為上國使臣,難道連我高壽貞的面子也不愿意給嗎”高壽貞穿著大理朝服,高高在上,看著邁步走進來的葉青跟韓侂胄說道。
從高壽貞一張口,原本還嘈雜聲四起、鬧哄哄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幾個圍著史彌遠的部族首領,也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啞巴,目光不善的看著站在大廳內葉、韓二人。
“即使是再不愿意,如今不也是站在了高相的
跟前了”葉青笑著說道,掃了一眼旁邊椅子上,滿臉唾沫星子的史彌遠。
看著史彌遠的樣子,顯然剛才確實是受到了大理部族首領的羞辱,此時看著葉青望向他,不由得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眼神之中,也閃爍著一絲的愧疚。
“如此說來,葉大人跟韓大人是因為顧及同朝為官之情義所以才來的了對了,本相剛剛聽史大人說,三位使臣在途徑武龍時,還曾發生了夜襲事件”高壽貞的臉色變得微冷問道。
“不錯,一些習慣了偷雞摸狗的鼠輩而已,被我們全宰了,尸體堆成堆,燒了足足四五天的時間,在我們到達威楚的時候,據說那些尸體還沒有完全燒透呢。”韓侂胄也不自覺的瞟了史彌遠一眼,看來史彌遠這貨,為了錢,恐怕把這一路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經抖落給高壽貞了。
高壽貞聽著韓侂胄當面挑釁的話語,不怒反笑
道“哈哈好好好韓大人不愧是上國武將,殺起人來自然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但韓大人真的不知曉自己殺的是什么人,是誰的人嗎”
說到最后,高壽貞的神色瞬間陰冷了下來,語氣之中也多了一絲凌厲,隨之而來的便是,好幾個原本坐著的部族首領,瞬間兇神惡煞、面色不善的站起身,大有高壽貞一聲令下,立刻把葉青跟韓侂胄給綁了的意思。
如今的高壽昌,看著大哥坐上國相之后,與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坐在下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看著大哥的樣子,話到嘴邊則是又咽了回去,神色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葉青,最后干脆兩眼一閉,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在大宋,想要殺什么人,還輪得到高相過問難不成那些人是高相準備攻我大宋的斥候”葉青語氣也同樣強硬道,這個時候,他也能夠肯定,顯然史彌遠把這些事情都全盤告訴了高壽貞。
“你史大人,剛才你可不是說的啊,你不是說,他們知道那些人的真實身份,是有意想要給本相難堪嗎”高壽貞伸手指了下葉青,但隨即想了下,又靠回椅背,看著神色尷尬的史彌遠道。
史彌遠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特別是當他看到葉青跟韓侂胄,臉上掛著不屑的鄙夷看向他時,愛財如命的他,也終于是覺得自己今日之事兒,好像做的有些過分了,為了錢財,把葉青跟韓侂胄坑的太苦了些。
可一想到若是回到臨安,這兩個人還是會跟自己為敵作對時,史彌遠就又不得不狠下心,咳嗽了一聲后,強自道“葉青、韓侂胄,此事兒高相已知,但并無過分怪責之意,如今我們出使大理的差事兒已經完成,你們兩人對高相賠個不是,這件事兒高相也會看在圣上跟太上皇的面子上既往不咎的。”
“史彌遠你你真有你的。”葉青看著“和氣生財”的史彌遠豎了個中指后,轉頭看著高壽貞問道
“這么說來,那八百人就是高相派遣過去的人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怎么,葉大人還真要挑撥我大理跟上國的關系不成可別忘了啊,你們三人之中,只有史大人說了算,而你們二人,也就算是史大人的護衛罷了。”高壽貞并不急于讓葉青跟韓侂胄難堪,悠哉的說道。
“他說了算,也不過是這次出使的差遣,其他的事情他算個屁”韓侂胄那股天王老子我也不怕的勁兒上來了,沒好氣的掃了一眼高壽貞,而后又撇了一眼史彌遠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