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淮入海到底會帶來何樣的天災。
完顏雍正月駕崩,皇太孫完顏璟繼位,當月,黃河在曹州小堤之北決溢,便是如同一個信號一樣在提醒著人們。
而到了完顏璟繼位兩年后的六月,黃河終于對覬覦已久的淮河下手了,從而造成了如今葉青剛剛收復的南京路、山東兩路黃河沿岸的大批百姓喪命,流離失所,成了一個重災之地。
葉青不能清楚記得奪淮入海的時間,但他當初在攻下濟南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黃河奪淮入海一事兒。
只是曾經還以為僥幸的避過了那段時間,但如今隨著蕭振、辛棄疾時不時送來的往來文書中,提到的黃河決口的事情,讓葉青不得不意識到,很可能他中頭彩了,黃河奪淮的大事件被他趕上了。
“所以若是能夠利用慶王趙愷在朝堂的影響力,通過他來修繕加固河堤,順勢引流黃河水,倒也不失為一個上上之策。”葉青嘆口氣說道。
“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鐘晴自然是胳膊肘子往里拐,此時當然是不愿意看到他人在北地四路、淮南東路的影響力超過葉青。
“我”葉青笑了,而后道“北伐兩年,朝廷連糧草補給都無法周全于我,若是想要治河,你覺得朝廷會給我那么多銀子”
“燕傾城”鐘晴開始打自家人的主意。
“少來你。”葉青伸手彈了下鐘晴那潔白如玉的額頭,笑著道“治理黃河并無一勞永逸之策,說白了,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錢投進去都不夠,燕傾城如今手里那點兒錢,幫襯著淮南大軍都有些吃力了,更別提一旦黃河泛濫成災,災民流離失所時,需要的龐大到無法想象的開支了。”
“若是若是真如你說的那般,黃河奪淮決堤泛濫,那么會有多少人受到牽連數十萬喪生、百萬人無家可歸,這不是單一的個體能夠承受的起的災禍,即便是朝廷應付起來,也會異常吃力的。”葉青皺眉,目光炯炯的看著地圖上的河套平原說道。
他自然是有私心的,朝廷既然跟他玩心眼兒,想要通過任慶王一個可有可無的揚州牧、淮南軍節度使來平衡、牽制他在北地的影響力,那么他就正好借勢而行,把心頭的隱憂通通交給朝廷,而自己,正好還能省點兒錢,用到虞允文接下來對河套平原的收復上。
如同他現在,削尖了腦袋要往樞密院鉆是一個道理,因為他很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的宋廷已經沒有了收復舊山河,替二圣報仇迫切跟決絕之志。
而今收復了北地四路,對于宋廷來說,已經是極為滿足到了不愿意再去動刀動槍的地步了,所以若想要朝廷繼續支持他北伐,收復河套平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自己能夠進入樞密院,而后一手推動此事,要不然的話,完全靠他葉青單打獨斗,是永遠都不可能收復河套平原,更別提他魂牽夢繞的燕云十六州了。
“那你可想過,若是你在淮南東路、北地四路
給予慶王得民心的機會,會讓太子殿下不高興嗎畢竟,太子繼位之事兒已定,一旦登基后,慶王在北地四路、淮南東路如此梳水利、安民心,太子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慶王會對他取而代之”鐘晴蹙眉,伸手幫葉青攏著剛才被自己抓亂的頭發道。
“這樣我才能在北地四路站的更穩不是太子自然是不會愿意看到慶王在北地四路聲勢浩大,所以必然會讓他人在北地四路牽制慶王,試問,除了我,還有誰更適合”葉青望向窗外知了叫聲頻繁的方向輕松說道。
鐘晴默默點頭,雖然有些不認同葉青這樣的心思,但朝堂終究是爾虞我詐之地,何況伴君如伴虎,誰也不敢保證,今日對你信賴有加的太子殿下,在登上帝位之后,是否還是會如同當初那般器重于你。
未雨綢繆未嘗不可,但終究葉青跟太子府的關系如此錯綜復雜,跟太子府又是鐘晴一時之間,呆呆地望著葉青,她也很想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子,還是當初那個心思單純、又膽大包天的敢于第一次見
面就調戲自己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