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今的形勢之下,他這一次敲打眾臣,已經算是窮盡畢生之力了,若是禪位以后,他對于朝堂的影響力,跟當年的趙構是完全沒有辦法相提并論的。
畢竟,如今朝堂之上的亂象叢生、暗流涌動,可謂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若不是他荒廢朝堂政事,也不至于讓朝堂官員變得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心斗角。
所以說,趙昚想要通過他如今的種種措施來挽
回頹勢,止住朝堂之上的亂象,顯然都已經是無力回天,無論他如今做多少的努力,用多少的權謀,只不過是能夠擋得住一時,而擋不住一世。
身處歷史潮流當中的人們,顯然無法站在客觀的角度去評價、分析,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可以算是一次歷史潮流的大轉折,但如今,不止是葉青,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大宋朝堂的亂象隱患,自趙構去世、趙昚居孝那日便已經開始,而今經過近三年時間的蟄伏期,隨著他的禪位,也該是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遼人呢”葉青不經意的問道。
“自然還是交由葉大人您來負責了,若不然的話,讓葉大人只負責一個小小的韃靼人,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所以圣上的旨意中已言明,這一次就辛苦葉大人一些了,遼人與韃靼人就由您全權負責。”關禮笑容滿滿的說道。
“自杞、羅殿是不是也會有使臣來臨安,是否也是交給了韓侂胄”葉青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問道
。
“是,葉大人。”即便是葉青不問,接下來關禮也會告知葉青這些的“所以葉大人也要小心,圣上如此做,看似做到了十拿九穩,最起碼每一國的使臣都有人負責,當該不會有什么岔子發生。但誰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在大人跟韃靼人、遼人之間挑撥離間所以咱家多說幾句,還希望葉大人莫要見怪才是。”
“既然咱們能夠想到,其他人也一定能夠想到。看起來,臨安城的暗流涌動,隨著各國使臣的到來,才算是剛剛拉開了帷幕啊。”葉青輕松的笑著說道。
關禮確實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但也是在變相告訴自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打擊其他人。
所以說,他既然能夠如此想,史彌遠、韓侂胄必然也會如此想。
那么接下來,最為緊要的問題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自己需要知道,各國使臣都是誰來臨安。
送關禮到門口,墨小寶的馬車已經備好,關禮行禮婉拒葉青的相送,但葉青依然還是給送到了門口道“這些日子怕是得多辛苦你了,家里的事情不必擔心,有什么困難就跟墨小寶明言好了。”
“多謝葉大人,葉大人請留步,如此已是讓奴婢心里不安了。”關禮再次行禮,而后才上了馬車。
車廂里的一個黑色的云紋木箱,瞬間就映入了關禮的眼簾,耳邊也幾乎是同時響起了葉青在車外的話語“一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畢竟,如今年華也算是侍奉過皇后的人,一點兒心意罷了。”
“多謝葉大人了,奴婢就斗膽收下了。”聽到葉青的話語,關禮立刻掀開車簾,對著門口的葉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