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青昨天在孤山跟趙昚的長談,再到今日趙昚下定決心,把自己是否能夠青史留名,挽趙宋宗室聲名的賭注押在了葉青聯合金、夏、韃靼人這一決策上,所以臨安朝堂的爭論跟暗流涌動,也都自然而然的跟著前提了。
這世間關乎于權利的事情,從來沒有哪一件事情是單獨而存在的,彼此之間即便是看似不相干,但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跟因果關系。
隨著葉青這里觸發了權利游戲的開關,自然而然的就會引起朝堂之上其他關節的觸發,從而也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下子使得所有的事物發展,都開始被提前到了要結果的階段。
“這么說來,趙大人已經跟韓大人商議過了”葉青看著胸有成竹的趙汝愚繼續問道。
王淮是因,韓誠就是果,畢竟,只要王淮一人的左相被罷掉,韓誠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補缺,而趙汝愚也就相應的立刻會補上韓誠留下的右相之缺,從而也就會引發朝堂上上下下的連鎖反應,給予所有人一
個措手不及。
但這種給予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也只不過是針對的是前段時間各路、各部官員在臨安城跑官、要官的官員而已,對于像趙汝愚、韓誠、史彌遠等人,已經是造不成什么影響,只是會影響到他們各自黨羽勢力的差遣罷了。
趙汝愚的點頭,讓葉青也只能是點頭應和,道“好,君子之約,葉某人在此恭賀右相了。”
“所以葉大人進宮的第一件事兒該是先見太子才對。”趙汝愚笑容滿面,還帶著些春風得意的道。
“這就不勞趙相操心了,葉某人心里有數。”葉青嘴里的沂國公變成了趙大人,再到如今的變成右相、趙相,自稱也由我向著葉某人轉變,足以看得出來,今日過后,他們所謂的君子之約也就算是走到了盡頭。
如同各國使臣一樣,這一次無論是葉青還是趙汝愚,都沒有再走和寧門這個如同皇宮后門的宮門,而是全部從東華門通往麗正門的方向。
馬車在皇宮的正門麗正門門口停下,葉青率先從趙汝愚的馬車里鉆了出來,此時頭頂的上空,恰好響起了那如同一座小山矗立在嘉會門上方的元祐渾天儀象的暮鼓之聲,悠揚、厚重的鼓聲,如今早已經讓人們習以為常,但好久不曾路過麗正門的葉青,神情多少還是顯得有些恍惚。
“當年葉大人的手筆啊,若不是因為這元祐渾天儀象,恐怕圣上還是很難抉擇。此物載以我大宋國運,由太上皇當年提及,葉大人監造而成。如今也有人說,正是因為元祐渾天儀象的落成,才使得我大宋朝迎來了今日這四方各國使臣來賀、北地四路收復的大好局面。”趙汝愚落后葉青半步,站在旁邊感嘆著說道。
“趙相的意思此物于我大宋乃是鎮國之物,于我葉青也是有升遷之功了”葉青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當年為了在趙構跟前的保命跟巴結之舉,才硬著頭皮攬下了這件大工程,想不到竟然屹立到如今還不壞,看來自己的手藝跟宋人的工藝還都是蠻好的嘛。
而且不只是如此,若不是今日看到此物,恐怕葉青都難以相信,當年的保命之物,在今朝,竟然也給自己帶來了光明的似錦前程。
不等兩人說完話,身后和寧門不遠處便想起了馬蹄聲,而后一輛輛馬車緩緩在和寧門處停下,以韓誠父子為首、史彌遠、史浩為次,身后還有著大理國、自杞、羅殿以及鐵木真等人,再往后的轎子、馬車,則是有資格參與今日宮宴的大宋其他官員。
韓誠、史浩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葉青跟趙汝愚,而后在皇宮太監的引領下,緩緩邁步向麗正門的方向行去,韓侂胄、史彌遠,以及愣了一下的鐵木真以及大理太子段智廉,則是含笑向著他們走了過來,其余使臣以及其他宋廷官員則是跟在韓誠、史浩的后面,也同時從麗正門處向皇宮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