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慶王猶豫不決的樣子,葉青的神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畢竟裝傻充愣若是太過的話,那就不是單純而是虛偽了,深明此道的葉青于是認真問道“看慶王的樣子,下官猜測,莫非昨日里沂國公非是為
您踐行,而是對您有所求”
慶王想了下后,像是認同了葉青的說法“嗯,可以這么說,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希望本王能夠以皇家宗室的名義,來多多少手的節制你在淮南東路的權力,或者是。”
“稟奏朝廷”葉青問道。
“不錯,總之。”慶王即便是此刻吹著冬天的江風,但面對突然嚴肅認真的葉青的眼神,卻還是渾身感到不適跟燥熱,趙愷想了下后說道“總之本王相信,沂國公如此做,也是為了朝廷,更是為了皇室的安穩,所以所以還希望葉大人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這么說來,慶王是有意了”葉青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冷,就如同這船頭的風一樣,雙手扶著欄桿,迎風冷笑一聲道“慶王怕是望了,雖然趙汝愚擁立圣上繼位有功,但。”葉青轉過身,看著有些神情呆呆的趙愷繼續道“但別忘了,圣上絕不會允許有人惦記那個位置。您前往淮南東路是王淮給您出的
主意,是為了消除圣上對您的猜忌,但若是慶王跟沂國公、新安郡王走的太近的話,難保圣上不會起疑心啊。”
“可沂國公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圣上,此心可謂是天地可鑒。”慶王皺眉,此時的他,越發的后悔當初輕信了王淮的建議,從而使他不由自主的就被卷入到了朝堂斗爭之中,如今就算是想要脫身保持中立,已經是難于上青天了。
“慶王想必應該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吧淮南東路與我大宋其他疆域隔江相望,本就是一個充滿了是是非非的地方,若是朝廷想要誰有罪,只要放到淮南東路就足矣。遠了不說,就說最近的趙師雄,他難道對于朝廷不忠嗎身為淮南東路安撫使后,從來不曾讓金人鐵騎再騷擾我邊疆一次,但最后呢”葉青給了慶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顯然,慶王也知道,當年趙師雄的事情,是在趙構默許之下,葉青親自北上所辦的差遣,而趙師雄雖然也被帶回到了臨安,但最終怎么死的,到現在,
或許也只有皇城司跟趙構知曉,甚至是包括趙師雄一家的死,恐怕是都跟眼前的葉青脫不了干系。
“你是說沂國公會有野心”慶王問道。
“不然呢”葉青冷笑了一下,繼續道“從慶王您告訴我的這件事情上,我便可以猜出來,趙汝愚不只是想要在淮南東路抓住我的所謂投敵叛國、結黨營私的把柄,甚至最后還會告訴您,韓誠父子包藏禍心,讓慶王您與新安郡王遠離他們的勸告,亦或者是,趙汝愚還會讓慶王要注意淮南東路的知府劉德秀,看看此人到底在給韓家做什么,對不對”
“你你怎么知道的”慶王趙愷臉色大變,畢竟,葉青所言的,正是趙汝愚叮囑他的。
而若不是趙汝愚所說,他還以為,整個淮南東路的官場,都是葉青的人才是。
“所以顯而易見,若是我葉青想要背叛朝廷、投靠金國,或者是結黨營私的話,又豈會把知府讓給一個我朝堂之上的對手的人來做如此豈不是自找死路”葉青無奈的嘆口氣,眼睛開始望向遠方,讓人
看起來顯得是那么的悲壯似的,回頭凄然一笑道“下官知道,一時之間很難改變慶王的想法兒,但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下官與夏人之間有交易,但這些都是太上皇所知曉的事情,至于下官是否在淮南東路結黨營私、投敵叛國,慶王到了揚州后,或許可以從同為宗室的崇國公跟前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