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士子向來以考取功名為人生最大理想,視科舉為翻身成為人上人的跳板,顯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因為要報效朝廷,畢竟,想要報效朝廷的方式有很多種嘛,所以那些因為科舉落榜而郁郁不得志,甚至最終一輩子消極度日的文人士子,并非是為了考取功名后報效朝廷。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無論是落榜還是中第,則
是決定著一個人一生的功名利祿、成功與否。
“那你打算怎么辦”許慶看了一眼燕傾城后問道,他心里很清楚,傾城這個丫頭,并不是很喜歡聽這些官場之上的爾虞我詐,但如今既然說起來了,若是立刻打住,反而是顯得更為心虛了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葉青端著茶杯,而后道“趙汝愚不會大張旗鼓的跟我碰面,但不代表就不會來拜訪我這個淮南東路的安撫使,他只不過是提前做了一些無用功而已。”
“早有對策”許慶人老了,也就越來越喜歡操心了。
得到葉青點頭承認后,心里頭不再擔憂的許慶,便離開了廊亭,把廊亭留給了葉青夫婦二人。
地面上淺淺的一層雪,在許慶走過后,再次留下一排淺淺的腳印,而葉青嘴角的笑容,也漸漸的擴散著。
上元節的揚州比起臨安來絲毫不差,不管是那如同御街似的一條大道,而是那蜿蜒曲折的河流,或
者是幽靜稍顯安靜的街巷,在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時,有的人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點亮了五顏六色的燈籠。
心急的孩童同樣是在河岸邊,開始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點燃小小的花燈,而后放入水里,看著花燈緩緩的隨波逐流,而后在堤岸邊興奮的拍著手,緊緊的跟隨、保護著自己的花燈向前漂去,同伴攀比著,看誰的花燈漂流的時間更長一些,距離更遠一些。
二十四橋在入夜之后,如同一座不夜城一樣,樹立在街道兩邊,小橋兩首的燈籠,樣式繁多,里面跳動的火苗隱約可見,隨著那燈籠的顏色,點綴著整個夜空。
巨大的燈籠矗立在空地之上,甚至需要人們仰頭才能觀賞,小的一些花燈,甚至是可以托在孩童的掌心,如同魚兒一般,在水里靜靜地飄蕩。
各種商販的叫賣聲在夜色下也顯得格外的賣力,吸引著孩童與文人士子、窈窕淑女的注意力,希望借此能夠讓自己的收入在今夜有個不錯的收成。
不論是外城還是內城,若是站在黑漆漆一片的蜀岡向下望,依稀還是能夠分辨個清楚,外城的火光顯得頗為零散、暗淡一些,而內城的一個區域,則是如同一片火海一般,特別是那行人聚集最多的地方,連城一片的燈光,都足以讓遠處觀望的人們,感受到那里的熱鬧跟喧嘩。
與揚州城的火海,形成鮮明對比的,除了那黑漆漆的蜀岡外,還有揚州城內的劉德秀府邸,此刻一點兒上元節該有的氣氛都沒有,甚至是比起平日里的燭光,都要顯得少了很多。
府邸門口碩大的兩個燈籠靜靜的懸在半空,如同門口的兩個門房下人一樣,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絲毫沒有一丁點兒上元節的喜慶氣氛。
書房里的劉德秀,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抬頭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多少次從書房里走出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又把自己一個人關進書房中。
直到掌燈時分,劉德秀這才從書房走出來用膳,在自己的夫人子女陪同下,一家人沉默的吃完飯后
,劉德秀依然是一語不發的再次回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