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過沒人清楚是什么時候拆除的,也更不知道這里當初到底建過什么樣的房子。而且還有大唐之后,這里雖然也曾經由漢人所統,但跟如今的大宋朝可是毫無關系。”蘇道的話語里有著滿滿的敵意。
在他看來,如今的葉青身為大宋朝的使臣,乃是出使他國才對,就該遵循使臣的職責才是。可這一路走來,葉青的一些行為總給他一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感覺,就好像這大夏國的疆域城池,都該是他們大宋朝的一樣。
葉青笑了笑,低頭踢著那淹沒著不知道多少年前,殘留在地基上的野草,細細想來,自大唐勢弱之后,西北乃至整個西域,就已經完全跟中原失去了聯系。
即便是在軍閥割據、混戰的五代時期,那些梟雄、統治者,更為關心的則是富裕的中原地區,對于這偏遠的西北邊陲,怕是沒有人愿意打主意。
加上大宋朝廷這幾百年來的不作為,如今的夏、遼,即便是還是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響,但來自更西方的文化侵襲跟影響力,也讓此地變的如同孤懸在外的疆域一般,失去了文化上的對中原正統的認同感。
“終究是我華夏疆域,吃水不忘挖井人啊。不論如何,華夏先祖們曾經在這里開創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身為后輩子孫,有義務來延續、保護我們的華夏文化不被滅種。歷史是不會騙人的,即便是史書會騙人,但這些遺跡,終究說明了,華夏民族的偉大、疆域之廣,當該由我們這輩人來維持、保護下去。”葉青站在蘇道不屑理會的道德制高點,如同臨安的朱熹一樣侃侃而談道。
所以意料中的結果便是,他的一番話,只得到了蘇道等人的幾聲不屑冷哼,沒人愿意看他這種悲天
憫人的偽君子情懷。
“葉大人別忘了,這里乃是我大夏國的城池,非是你宋廷之疆域。”蘇道還是忍不住的在坐下時說道。
“一樣,都是華夏疆域,即便是如今分割在外,但我相信,有一天它終究會回到我華夏統治者的手里的,也相信,這里的百姓,會認同華夏民族的同文同種,我們是一個種族群的事實。”葉青笑著說道,目光之中的挑釁跟凌厲,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分明。
乞石烈諸神奴一直靜靜地看著葉青跟蘇道言語上的交鋒,自從進入西平府后,他就變的越來越沉默,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箴言,讓此刻的乞石烈諸神奴,竟然開始學會了觀察,以及更為重要的思考。
所以葉青的話,雖然他不認同,但如今在這個滿是跟他們外表不同的城池內,還是讓乞石烈諸神奴,不由自主的把自己跟葉青等人歸為了同一種人。
隨著蘇道的一聲命令,那如同小山似的篝火堆
,便被西平知府下令點燃。
隨著外面幾十把火把飛向了巨大的篝火堆上,瞬間那巨大的篝火堆,就如同是火山爆發一樣,騰的一下火光沖天,撲面而來的炙熱感,讓遠處的葉青等人,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那巨大的火堆像是已經燎了他們的眉毛似的,眼皮也跟著是一陣干澀,不由自主的趕緊眨巴著眼睛,以此來抵消那突然而來的干澀。
火光沖天,整個空地如同白晝,原本篝火堆下放的野草,瞬間開始變的枯萎,有節奏的鼓聲開始在耳畔響起,而后一群男女,如同非洲部落一樣,開始在篝火旁載歌載舞。
西平府的烈酒下肚,就如同是一根火把順著嗓子眼被捅進了肚子里一樣,火辣的烈酒,感覺就像是從喉嚨處開辟了一條通往胃里的道路一樣,讓胃不由自主的一陣收縮,極力適應著強烈的入侵者。
牛羊肉在這里完全管夠,但葉青還是夾雜了幾片不知名的菜葉子,來抵消那牛羊肉的肥膩,烈酒下
肚,配合著味道肥美,但已經吃膩了牛羊肉,多少還是能夠平衡一些挑剔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