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準備。”濃濃的夜色下,野利戰的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劃過夜空。
五六里地的路程,也足以使得無疆軍的各個將領,把自己麾下的兵士調整好隊形,所以此時整體放緩了速度,呈扇形的部隊,開始穩穩的繼續向前。
隨著馬蹄聲漸漸踏實下來,旁邊湍流的河水聲則是越來越大,前方黑暗中的點點火光,也開始變的漸漸密集了起來。
隨著火光越來越密集,便足以判斷出,對方的速度一直在加快,看樣子是打算要以速度來沖擊他們的第一道防線。
“放箭”野利戰怒吼一聲,而后無盡夜色的平原上,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般,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花剌子模人沖擊速度不減,即便是野利戰這邊的第一波箭雨,就已經對他們造成了影響,但花剌子模人就像是鐵了心一樣,無視于那第二波在頭頂響起的破空利箭聲,繼續打算以速度沖擊野利戰。
箭雨在夜空下凌厲的落下,花剌子模人的騎兵中,也跟著開始傳出慘叫聲、悶哼聲,以及戰馬被射中后的嘶鳴聲,一個個兵士從馬背上摔落下馬,不等護住自己的頭部,身后的馬蹄便毫不留情的踩踏在了他的身上。
凄厲的慘叫聲隨即響徹夜空,但幾乎就是瞬間,便被淹沒在了花剌子模人大軍的沖殺聲中。
“殺”野利戰隨著馬背上的弩箭手與花剌子模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身后早已經準備多時的長槍兵,策馬揚鞭快速的向著花剌子模人沖了過去,試圖來阻擋他們的沖擊之勢。
馬背上的弩箭兵趁著難得機會,此時已經不用等主將再下令,何況即便是主將喊破了嗓子,在喊殺聲已經彌漫的平原上,恐怕就是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自
己到底喊的是什么。
所以這個時候的守方,完全憑靠著自己的本能以及平日里的跟其他人的配合,在長槍兵從他們跟前掠過后,順利的換掉手里的弩箭,而后組成了第二波來阻敵的長槍兵。
嚴陣以待的乞石烈諸神奴,隨著前方黑夜中傳來響徹天地的喊殺聲,不得不嘶吼著命部隊開始放緩腳步,短距離的斥候此時也已經在黑夜里飛馳著,查探著前方的戰況,隨時稟報主帥是出擊還是等待。
與乞石烈諸神奴相似的鐵木真,此時是嚴守河岸,不管對岸的花剌子模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把集結起來的兵力如何向兩側投放,鐵木真都是一動不動,穩穩的扎在對岸,毫不理會花剌子模人為了擾亂軍心、視線,正在從兩翼渡河的小股騎兵。
“不必理會,只要盯緊前方即可”黑夜里鐵木真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冷靜沉著的對旁邊的鐘蠶說道。
而對岸花剌子模人派出來的兩翼,不管是試探
性的渡河,還是真正的命兩翼渡河,在都沒有辦法使得鐵木真的部隊在對岸移動半分后,不得不開始加派了兩翼的渡河兵力。
只是隨著他們的渡河的兵力越來越多,在前方部隊已經開始趟過河面的一半時,對面那無盡的黑夜里中,隨即響起了弓箭的破空聲。
隨著隱藏在鐵木真兩翼,守護在暗中的博爾術,率著的兩千多韃靼人的弓箭對著河面上的花剌子模人放箭,漆黑的河面上頓時是亂做了一團,開始有花剌子模人的兵士因為躲避弓箭而從馬背上掉入水里,飛濺起響亮的浪花,隨即被湍急的河水沖著往下游掙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