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這一次竟然是認真的思考著,而后認同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像這幾日里的大部分時間一樣,瞬間臉色陰沉、暴怒而起,大呼葉青簡直就是個土匪強盜。
而他每次如此指責葉青時,葉青總是會不屑的拋出,當年金人對宋人的種種殘暴跟欺凌,而后噎的
李湘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往往這個時候,完顏永濟都會聰明的選擇不出聲,但他也知道,每次李湘的暴怒,得到的依然是葉青的變本加厲,所以李湘在今日終于是學乖了,因為最初的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已經變成了黃金兩萬兩、白銀十五萬兩了。
“葉大人今日這番肺腑之言,想必也不會是白說的吧”深怕葉青繼續漲價,完顏永濟干脆主動問道。
“你還真猜錯了,這一次真是白送的。不管是金廷也好,還是宋廷也好,不管是完顏璟你們等人也好,還是我葉青也罷,要打仗要談和都行,但老百姓是無辜的,不管是金境下的,還是宋境下的都一樣。若是剛才那番話,能夠讓你們知道該如何讓一座城創造財富,而不是一昧的只知剝削百姓的話,我覺得比什么都值。”葉青嘆口氣說道。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紹熙元年十一月五日,無論是白純還是慶王趙愷,或者是崇國公趙師淳,都是都一次踏上了北上的疆域。
不同于揚州,臨安那依然滿眼綠意盎然的精致景象,特別是心懷忐忑、一路上戰戰兢兢的趙愷與趙師淳,既怕白純在騙他們,也有些激動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幕景象。
滿眼荒蕪的黃土地在眼前延伸到了最遠處,那綿延起伏的青山無聲而又巍峨的矗立在眼前,一動不動中,像是在跟他們訴說著什么叫做浩瀚,什么叫做渺小,同樣,也以磅礴的蒼涼,向他們投訴著,當年的大好河山,如今是一副什么樣兒的落魄光景。
遠比臨安、揚州要厚重的雪花漸漸在陰沉的天空中飛舞,腳下的黃土地也漸漸變的濕潤了起來,開始變的漸漸發白,整個天地間,仿佛也被涂抹上了一層銀色。
就在趙師淳、趙愷回味著白純念出來的半闕詞時,臨安城內依然是陽光明媚,雖然天氣已經變的極為濕冷,但依然擋不住人們擁擠到御街之上,開始憧
憬著元日的到來,或者是深陷于今日該上哪里消遣的想法。
街道上的窈窕淑女、灑脫公子,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富有才情的笑容,馬車與轎子在熙攘中來回穿梭著,商鋪依舊賣力的吆喝著,賺取一個個銅錢。
葉青從關山一路闖出來至京兆府的消息,此時才到了臨安各個官員的耳里,而且這還是因為,前幾日揚州城內的慶王趙愷、崇國公趙師淳,突然間毫無征兆的北上,才讓所有人知道,葉青竟然是活著從關山走了出來,如今人已經在京兆府路的長安城。
趙汝愚的馬車飛快的在和寧門處停下,慌慌張張的走下馬車,也是匆匆的跟來接他的太監行禮,而后便快步跟著向宮里走去。
李鳳娘一個人坐在玉津園的長廊內,自從上次發生過意外事件后,玉津園如今時刻都有人跟隨著李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