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從不指望一口就能夠吃成個大胖子,欲速不達的道理世人都明白,但若是運用到現實中,又有幾人能夠抗拒住誘惑、徐徐圖之。
慶王趙愷、葉衡兩人手拿葉青的密信,原本想要在剛一到延州后,就立刻根據傘的消息,拿下韓富、范文溫二人問罪,以此來穩定河套三路開始出現的人心惶惶的局面。
但隨著葉青的一封信拿到手后,兩人瞬間變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時機未到,還讓看看綏德那邊劉敏行的情況后再下定論。葉青此意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就不怕前線將士軍心不穩造成更為可怕的后果”慶王趙愷皺眉不解的問道。
葉衡倒是頗為滿意如今慶王趙愷如今的表現,相比較于剛剛到延州時那番膽小謹慎、戰戰兢兢的樣子,如今的慶王趙愷,已然是能夠從容面對眼下延州的形勢,而不是一副趙宋宗室常有的,聽見金人要打過來,立刻嚇的只會抱頭鼠竄的狼狽模樣兒。
“此二人能夠在劉敏行、葉青離開延州后,坐鎮延州主持大局,足以說明此二人在延州的影響力跟威望,所以我猜測,葉青所言的時機未到,恐怕是因為前線戰事還在控制之中,所以不想以極端之策來提升軍心士氣吧。”葉衡微微周圍,稍加思索后回答道。
與慶王趙愷接觸多了,葉衡也越發覺得,眼前的慶王身上,根本沒有傳言中的那么優柔寡斷,反而這一路上,時不時的能夠對葉衡進行排疑解惑,向其解釋著,前兩年剛剛收復河套三路后,官場之上亂糟糟的情形,是如何做到有條不紊的,甚至就連哪一個縣安置的流民比較多,知縣姓誰名誰都能夠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如此可見,在京兆府的這段時間里,不管是慶王還是崇國公,顯然都在仕途上進步了不少,比起南邊僅有的幾個宗室來,可謂是要高出一籌不止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慶王有些認同葉衡的分析問道。
“這幾日看住了韓富、范文溫跟綏德的私下聯系,這件事兒還希望慶王費心,畢竟你跟葉青更為熟悉一些。再者便是這幾日我們還需要多多提防糧草等事,切莫因此大意,而讓有心人鉆了空子。”葉衡周到的說道。
慶王再次默默點點頭,他理解葉衡話語里的意思,想要看緊韓富、范文溫跟綏德之間的私下聯系,那么必然是要告知白純才行,畢竟有把傘是實實在在的掌在白純的手里。
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是更不用多說,當年葉衡跟白純的父親白秉忠,一直對葉青抱有偏見,從而也使得哪怕是到了現在,白純對于葉衡一直不是很待見。
當然,慶王甚至是十分八卦的覺得,白純不待見葉衡的最大理由,很可能跟上述種種原因都毫無關系,完全是因為,當年葉衡一手做媒,慫恿她父親白秉忠,把她許給了葉青的兄長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