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皇宮內,完顏永濟快速步入完顏璟的書房,甚至都來不及行禮,便把手里的奏章遞了過去,而后一臉凝重、微微喘著粗氣說道“宋廷太上皇趙昚死了。”
完顏璟手里的毛筆瞬間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愣了片刻才緩緩抬頭,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衛紹王完顏永濟“此此事兒可已證實”
“千真萬確,趙昚于半月前在臨安皇宮駕崩。”完顏永濟用力的點著頭說道。
完顏璟手里的毛筆從手里松開,在潔白的紙張上沾染處一小片墨跡,完顏璟還是顯得有些難以接受的搖頭道“趙昚在孤山多年,最后卻是死在了皇宮內他
不是已經多年未曾回過皇宮了嗎怎么會死在了皇宮”
“臨安有兩種傳言,一種是跟葉青有關,據說在太上皇回到臨安的當夜,宋廷皇宮內曾發生兵變,而葉青當時就在皇宮被其召見,據說在當夜葉青還曾劫持過趙昚,也親眼目睹韓侂胄被葉青親手割下了頭顱,因而受驚嚇過度,于三日之后在壽康宮逝世。還有一種說法是趙昚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想在臨終前再看一眼皇宮。畢竟,當初他不過只是一個宗室,完全是因為趙構無后而被選入宮,成了宋廷的儲君,所以趙昚回宮除了緬懷趙構外,便是因為皇宮對于他的意義,所謂落葉歸根之意。”完顏永濟向完顏璟介紹說道。
聽著完顏永濟從宋廷得到的說辭,完顏璟則是不由的
笑出了聲,而后緩緩道“宋人喜內訌,想不到連他們太上皇的死因,都能夠被他們用來攻訐彼此。這兩種說法,依朕看,不外乎是兩個人的聲音,不外是是史彌遠跟葉青在朝堂之上的爭斗而已。史彌遠誣陷栽贓葉青,而葉青也確實跟趙昚的死脫不了干系,但他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讓天下人相信,所以只能捏造這所謂的自知時日無多的說辭了。畢竟,依葉青的性情,若是他沒有做過,那么他根本不屑去解釋,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以葉青如今在北地的勢力,他也有實力不去解釋此事兒。而如此解釋下來,反倒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圣上,趙昚怎么死的跟咱們并沒有關系,即便他的死真的跟葉青有關,也是他們宋廷的事兒。但如今宋廷朝堂之上,能夠壓制、節制葉青的人可就一個都
沒有了,特別是于北地而言,臣以為,如今已經完全可以認定為葉青他個人的疆域了,而非是宋廷的疆域。宋廷當今圣上趙惇遇事瘋癲,顛三倒四,一向不理朝政,而且與趙昚父子關系極差,據說即便是在趙昚駕崩當日,趙惇依舊是不理會群臣的勸諫,連壽康宮都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如今形勢之下,葉青必然實力還會大增,臣以為圣上該做個決斷了。”完顏永濟的諫言說的還算是比較隱晦。
完顏璟顯然也非剛登帝位的少年,自然聽的明白,完顏永濟是在提醒他,在蒙古人跟宋人中間,他們金國必須作出一個堅定,而且以后不可以隨意動搖的抉擇了。
金國不復當年之盛,雖然金國上下沒有人愿意承認,但私下里其實就連完顏璟都清楚,現在已經不是韃靼
人、遼人、夏人、宋人看他們大金臉色行事的時候了,而是他們要看宋人跟蒙古人臉色的時候了。
蒙古人強大,這一點兒完顏璟雖然很疑惑,但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這幾個月來,他們與蒙古人曾發生過數次交鋒,雖然規模都不大,雖然雙方也都未盡遣精銳,但通過這數次的交鋒,還是能夠感受到,當初被他們看不起的蒙古人,確實已是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