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參與朝堂之事兒”鐘晴拽住繼續往前走的葉青的衣袖,神色比剛才還要嚴肅了幾分問道。
鐘晴心頭有種感覺,葉青像是知道一些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如今他不參與朝堂之事兒,并非是因為皇后李鳳娘的阻止,而是因為他本意就是想要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戲。
“怎么了你這是”葉青看著鐘晴那嚴肅的神情,心頭微微有些發虛道。
有些事情顯然無論如何的改變大環境,但依舊會遵循著原有的軌跡緩緩向前推進,太上皇的死與原有的歷史吻合,同是紹熙五年,而太子趙擴的繼位、圣上趙惇的禪位同樣是在紹熙五年。
朱熹也確實被召回到了臨安,再次入仕上朝,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實是太子繼位之后改元慶元,而后便是發生了有名的慶元黨禁,朱熹不過在朝四十六日,便被罷免了所有的差遣,再次成為一介布衣。
“總感覺你有什么事兒瞞著我”鐘晴蹙眉,上下打量著葉青道。
葉青笑了笑,自然不能跟鐘晴說,他知道接下來會有慶元黨禁發生,從而徹底讓朱熹對朝堂仕途絕望死心。
想了下后說道“因為我不覺得朱熹這次被召回于他有利,但朱熹的春風得意你也看見了,這個時候我若是提醒他,他必然也不會在意,甚至還會對我懷恨在心,以為我是在嫉妒他。”
“你認為朱熹會是那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嗎”鐘晴反問道。
“說不好,或許不是吧。但我只知道,當一個人的眼前是困境的時候,你的建議無論對錯他都不會在意。而當一個人的眼前是一片康莊大道時
,你若是建議阻止他,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會認為你是在為他著想,更別提有人會認為你的建議是對的了。地上有一張數額頗大的銀票,你告訴乞丐別撿,小心有人告你偷竊,乞丐或許會聽,甚至還會感謝你提醒。而若是官員、商賈等人,看到這張銀票時,你告訴他別撿,小心有人告你偷竊時,他會怎么想”
葉青看著有些發愣的鐘晴,嘆口氣笑著道“不錯,官員跟商賈會認為你想要把那張銀票占為己有,因此他會因為你的建議而對你懷恨在心,絕不會認為你的建議是善意的。因為乞丐沒有一張銀票的野心,他的野心只是吃飽這一頓飯而已。但官員與商賈等人不同,他們的野心甚至不止這一張銀票,撿到了甚至還會嫌少,更別提阻止他了。朱熹一直都對朝堂有著野心,只不過能力配不上心中的野心罷了。這個時候,不論我給他何種建議,他都不會當成善意的。所以,我又何必提醒”
鐘晴蹙眉,神色之間有些鄙夷葉青,但奈何,葉青說的確實在理,甚至在鐘晴想來,即便是換作她,她也會認為那個提醒她的人是心懷不軌。
“就你歪理多。”鐘晴無奈的撇撇嘴,而后想了下道“原本還以為你跟朱熹因為在曲阜一事兒,已經意氣相投了,甚至人家到臨安后,第一時間就把此事兒告知你,但你總覺得這樣好像不對。”
“我跟朱熹成不了朋友,更不會是知己。理念不合暫且不說,就是朱熹是否真心的贊成我在北地的種種舉動,都是一個未知數。之所以今日會第一時間來府里,不過是想要告訴我葉青,他朱熹不再是從前那個朱熹了,曲阜的事情我葉青應該看他的面子給予一些方便了,而不是這兩年那般,一直都是他們低聲下氣的求辛棄疾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鐘晴有些不滿的對葉青說道,而后便掠過葉青往后院走去。
聽著鐘晴對自己的不滿,葉大人自然是也不會客氣,就在鐘大美人與他擦肩而過時,一只手便用力的拍在鐘大美人的翹臀上,嚇得鐘晴驚呼一聲,面色通紅的急忙看向四周,深怕被人看見,他們夫妻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