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全真教與丘處機來說,無疑于一場滅頂之災,花費數十年的心血在蒙古人的身上,但最終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燕王還知道些什么”丘處機的神情此刻顯得無比凝重,看著葉青急急問道。
葉青則是一臉的輕松自在,不管是全真教還是丘處機,也或許是所謂的全真七子,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中或許占據著一定的位置,但因為他們對于天下百姓的影響力著實有限,所以在浩瀚的歷史中,與吐蕃佛教的影響力比起來,中原佛、道幾乎是毫無任何的優勢。
而這也是為何在蒙古人之前,幾乎沒有人可以把吐蕃納入版圖的一個重要原因。
從丘處機在他回到臨安后,便急不可待的主動找他,葉青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如今鐵木真不止是打算要攻吐蕃,顯然,如今已經跟吐蕃有了實質性的接觸,甚至是已經發現了問題,從而才使得此時的丘處機感受到了來自佛教的威脅與壓力。
蒙古人并沒有傳統的信仰,即便是草原上的圖騰與千百年來的風俗,但依舊是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體系。
而當蒙古人的鐵騎在踏上吐蕃這片土地時,他會突然發現,這里的一切與他們這些年來攻城略地的其他土地上的風俗,有著天壤之別。
統治者被征服,并不意味著這片土地的主人就會變成他們蒙古人,反而是發現,在這些統治者的頭頂或者是旁邊,還有一個對百姓有著極大影響力與統治力的佛教僧人。
而想要徹底征服這片土地,讓這里的百姓變成蒙古人的百姓,讓蒙古人變成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只靠自己本身的武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自然而然,佛教僧人在面對蒙古人的鐵蹄而又無力抵抗,又不愿意生靈涂炭、百姓遭難之時,能夠想到的辦法便是,讓蒙古人皈依佛教、承認佛教,從而借助佛教僧人之手來統治百姓。
對于蒙古人而言,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但對于之前的中原統治者而言,顯然這會讓他天子的威嚴受到影響,甚至是從而讓教與皇權平起平坐,這對于中原統治者而言,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雖不會形成君權神授這樣的桎梏之勢,但中原天子的權利與威嚴,顯然應該凌駕于一切之上,正是因為如此的因素,才使得中原無論是佛還是道,想要在中原生存,都必須要看皇家的臉色行事。
自然,這樣的因素還會延伸到儒家以及諸子百家等關聯上,也正是因為百家學說的存在,從而使得中原百姓可以無視佛、道之存在,不易于被佛與道所左右,從而使得佛、道達到要跟皇權分享權利的高度。
也正是因為吐蕃佛教的影響,使得蒙古人在征服這片高原時,不得不倚仗佛教僧人的影響力,來幫助他們一起統治這片土地的百姓與財富,而全真教或者是丘處機,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蒙古人眼里的雞肋一般可有可無。
加上如今宋廷又不像當年他們推測那般,一直處于要死不活的等待亡國的狀態,反而是這些年來,在葉青盤踞北地之后,漸漸重回宋廷從未有過的威武之勢,不單是收復了所有的失地,而且已經把燕云十六州緊緊握在了手里,把金國給逼到了東北一隅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