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去抿著嘴,多少帶了點和檸檬味差不多的傷心。
女孩子本想扭頭就走,又被他這種幼兒園小朋友級別的抗議方式氣得直笑“嚴格說來,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的生意對手,但是我惹不起他,只能在互相掌握對方代號的狀態下勉強共存。”
一般情況下他們這種在懸賞榜上名列前茅的情報販子都不會出賣老對手的代號與大致活動地,否則進去的那個為了保命絕對會抖出來一大堆人。除非有把握能讓“受害者”在被警察成功抓捕的瞬間斃命,沒人做這種會把自己給坑死的蠢事。
當然了,如果是隸屬于國家的專業特工兼職下海,那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還有你惹不起的人很強嗎”五條悟很是驚訝,森由紀無論做什么都沒有背著他過,也沒有隱瞞。暗殺、陷害、栽贓、嫁禍,ortafia首領可不是溫室里嬌養的觀賞花卉,就像每個咒術師世家都會專門豢養族人處理“臟活”一樣,她會毫不留情下令鏟除掉所有擋在前進方向上的阻礙。這樣一個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的人居然說她也有不敢輕易惹的存在,誰聽了不好奇
森由紀撇撇嘴“哦,要是按照你的標準那家伙連我都打不過呢。但他非常危險,非常、非常的危險。”
她一連用了三個“非常”去形容費奧多爾的危險性“如果我留在橫濱,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要讓他死在島國。但那或許正是他想要的,暗處的爭斗會讓剛剛恢復沒多久的經濟體系再次遭遇沉重打擊,所以我選擇進入俄羅斯,變相警告他我的手里也有人質。”
“這個產業鏈存在嚴重缺陷的國家同樣經不起折騰。”不過她不會像在島國時做得那么絕,以免真混到被全球通緝的地步。
五條悟從整整齊齊的木柴墻上跳下來“只有不讓對手知道底牌,底牌才是最強的,你是想說這個嘛”
“可以這么理解,也是為了避免讓橫濱脆弱的生態秩序再次被打亂。”
她在內務省和國會各部門的眼線比ortafia收納的各種臥底還要多,哪怕遠離巢穴也能精準掌握情報動向。還在海上漂時就已收到各種消息比如在她離開的第二天橫濱發生了一場大規模停電事件,除去自帶備用發電設備的機構外,全城各處停電時間達半小時以上。造成停電的原因眾說紛紜,每一種都非常離譜,什么奇怪理論都有。
森由紀明白這意味著不知何時潛入下水道的老鼠正在向橫濱的“中樞神經”滲透,通訊已經變得不再安全停電不會讓軟件變得更危險,但也同樣不能保證某些核心機房的硬件上不多出點“小驚喜”。
在電子通訊行當,俄羅斯人幾乎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費奧多爾還特別能熬,島國的網絡安全部門在他眼里大概是個笑話吧
就在她和五條悟解釋自己都打算做什么的同一時刻,橫濱一座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民房里果戈里正拉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抱怨“好不容易來找小愛麗絲玩,她居然不在家,真是的”
“咳咳咳,確實有點遺憾,不過這也是她的提示與警告。警告我不要利用她的身份針對ortafia和這座城市,否則就撕票現在俄羅斯在她手上,那些極度仰賴航運線生存的人全都是人質。”青年虛弱的笑笑“漂亮的反手開局,我們的先期優勢幾乎一下子就被追平。”
“那怎么辦,還要繼續嗎或者換個試驗場我覺得北美不錯,蠢貨足夠多,煽動起來不比這里更難也許還會更簡單”
果戈里無聊到捏著辮子尾巴往外套里塞,小愛麗絲不在,他失望到迅速對這個國家失去任何興趣。
“不,北美不是最佳選擇,不過你說得沒錯,那邊是顆好用的棋子。”陀思妥耶夫斯基敲敲手機屏幕,邊咳邊發送消息“我的目的并非要對ortafia或橫濱市怎么樣,在這一點上我和愛麗絲不存在分歧,所以,先給ortafia找點事,免得關鍵時刻讓他們冒出來攪局。”
他發送了一張照片,接收者是個經常為歐洲異能局購買情報的人,照片里的內容也很簡單,蘭波和魏爾倫正帶著中原中也在碼頭上實踐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