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做不到的,夏油杰突然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會為了天內理子的自我獻祭而難過,但要是換一個對象,事情或許就會是另一種情況。這很正常,人類本來就是種自私的生物,感情上更加親近的伙伴遭遇傷害更能觸動到靈魂深處。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就像是個無能狂怒的孩子,肆無忌憚將壞情緒發泄在能看得到的一切人或物上。
“抱歉”青年抹了把臉真誠致歉“我不該一味抓著理子的死沮喪我該想的是如何杜絕下一個理子出現。”
說完他起身走向朋友家的浴室,背對著她揮揮手“把你家的客廳弄成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后續交給我處理就好,由紀你早點休息。”
森由紀當然不會為難自己去收拾這滿地的狼藉,見夏油走進浴室就往五條臉上揉了兩下,奮力將他拖進臥室扔在床上“重死了,再敢喝醉就回你京都老家去”
“不要嘛”大男孩趴在軟綿綿的床墊上露出一只藍得能滴出水的眼睛“最后一次。”
說著他側過身抬手,她倒是想躲開來著,懸殊的體術差距讓這個想法在誕生初期就遭遇破滅。面無表情被人七手八腳纏進懷里抱緊,森由紀奮力用胳膊肘頂了五條悟幾下“松一點,要喘不過氣了。”
“嗯”他含含糊糊應了一句,濡濕虔誠的輕吻落在她頸后“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只有你身上的色彩,特別好看。如果看不見,我會難過很久很久,難過到不敢回憶。”
“我知道你可以,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孤獨,最好身邊友人常伴,笑聲不歇。”她扒著他的胳膊淡淡道,身后青年收緊手臂熱烘烘蹭上來,用帶著奶味兒的聲音撒嬌“但是人家就想要由紀嘛,除了由紀什么都不想要。”
“那我也只能說盡量了。”任由他蹭了一會兒,滿頭大汗的森由紀往后踹了一腳“松手去洗漱,我要換衣服開空調”
“哦。”迷迷糊糊酒醒了一半的大男孩被無情趕進主臥洗手間。
這一天后半夜里窗外卷起一陣狂風暴雨,直到天亮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沒有停止。被困在床上充當抱枕動彈不得的森由紀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確認港區各處是否安全,當然也少不得找了通相澤謙吉的麻煩。
“把人給我盯住了,東西馬上到手,我要把他剁碎了扔東京灣里喂魚”
透著血腥味兒的兇狠詞句被她從牙縫里擠出去,陰惻惻的比窗外的天空還要有壓迫感“如果讓人跑了,相澤,他下一個目標一定會是你,你就等死吧。”
比起一個小文員的性命,對相澤謙吉來說舒舒服服的養老職位以及自身的安全當然重要得多。ortafia首領的最后通牒與森由紀的威脅說不來哪個讓他更害怕,總之務必要將數月前調進宗教管理科的本田文員看住,不能讓她看出科室專門布置了個針對她的陷阱,更不能打草驚蛇把她嚇跑。
誰知道本田小姐究竟哪里惹到了她呢森由紀不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專門過問宗教管理科工作進度,甚至還要了工作記錄和人員名單及履歷詳細比對,前前后后又花了兩個多月時間羅織罪名就為了對付一個文員
妥妥不死不休的手段,著實把過了幾年好日子的相澤謙吉嚇到心驚肉跳,早年被森鷗外迫害的tsd徹底被他女兒觸發,只要聽到森由紀的聲音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本田小姐,為了科室長官的生命健康著想,就只能麻煩你去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