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仔細審視眼前的人。
臉一模一樣,但是不管是身高、身形都有明顯的差別,然而一整天都時間,作為秋澤曜同事的四人卻始終沒有意識到這點。
這家伙
他對秋澤曜非常了解,不管是語氣也好、還是各種動作的小細節,模仿得很像,稍寬松的西裝巧妙掩飾了他與秋澤曜不同的肌肉線條。優秀的觀察力、非常專業的偽裝技術,但再精湛的大師也無法憑空起樓閣,他一定仔細觀察過秋澤曜。
“不說話嗎”松田陣平嘴角勾著笑,卻不帶一絲溫度。
拳頭來得突然又猝不及防,對方卻立刻做出了應對,交叉擋在面前的雙臂擋下全部力道,男人微微躬身,腳下基本沒怎么動。
諸伏景光從對方難得不戴墨鏡的那張臉上看出了隱藏的擔憂,畢竟秋澤曜被不明人士冒名頂替,其本人情況不明,視線越過手臂之間,他和松田陣平銳利而壓迫感十足的眼睛對視。
他記得警校時松田的逮捕術成績比他要高,現在三年過去了,對方常年蹲在辦公室、偶爾拆彈,基本不怎么和罪犯打交道,想必身手生疏不少,而他自己畢業之后為臥底任務準備時,肌肉記憶就已經被改的面部全非,看不出曾經在警校時的一點痕跡了。
戴著面具的男人主動后退一步,壓低重心,雙腳前后站立,手臂折起雙拳置于身前。
柔道的起手式,他用那張臉做出了微笑的表情,松田陣平感到一絲轉瞬即逝的熟悉,但很快就被其他情緒蓋了過去。
“要打架嗎可以啊。”松田陣平擺出和他同樣的姿勢,但更加流暢自然得多,“看來只能揍到你肯開口了。”
現在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諸伏景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兩個人在街上打了起來,一方的招式帶著明顯的訓練痕跡,以鎮壓為主。他的對手的風格不同,看得出來對方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本能,但習慣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那是殺人的招式。對方手上沾過人命,不止一條,從手上的繭子來看,用槍也是一把好手。
松田陣平皺起眉,對方上衣因為慣性揚起的時候,他確定那下面絕對有一把槍,但這個人又完全沒有要用的意思。
這場平分秋色的搏斗最終結束于兩位偶然經過的路人。
諸伏景光抓住松田陣平的手腕,以被揍了一拳的代價把人拉過來,胳膊搭在后者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成功蒙騙過了那對情侶。
等人一走,松田陣平就非常不客氣地給他來了一記過肩摔。
白色的假發頓時歪了,諸伏景光顧不上起身,第一時間雙手捂住頭阻止松田陣平扯下他的偽裝,“等等等等,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哦終于舍得說話了,話說最先要動手的”松田陣平頓了一下,“你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諸伏景光心虛地咳嗽幾聲,決定先聲制人“這才過去多久,你難道連我的聲音都忘了”
“啊、當然,忘得一干二凈。誰會記得一個三年杳無音信的家伙啊,你說是吧”松田陣平皮笑肉不笑,不過總算是送開了抓著假發的手。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地上的人,“你既然有功夫跟我打架,也就是說現在很閑咯,機會難得,不跟老同學敘敘舊嗎”
諸伏景光眼神飄了一下,“抱歉。”
“道歉就算了。”松田陣平向他伸出一只手,勾起笑容,“你和安室、嘖,降谷,你們兩個還活著,沒缺哪個部分就行。”
假名都快叫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