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丹陽真人雙眸隔著鏤窗,凝視著外邊那顆活了千年的銀杏樹。
丹陽道長輕嘆著“若說推算小病小癥,陛下真是為難臣了,臣只會觀相推演。能回答陛下的,說了陛下恐怕不愛聽。”
趙玄指腹撫了撫眉心,看了眼玉照離去的方向,而后視線落在丹陽道長面上,已是生了些薄怒,似乎猜到他接下來的話。
丹陽真人思慮良久,仍是如實道來“那位姑娘并非福澤深厚之人。”
趙玄捻了捻手上的白玉扳指,未曾說話,只周身氣壓忽然沉的厲害。
丹陽道長仍無所顧忌,唏噓道“短壽促命,且無子女緣分。”
他并非勸皇帝打消立該女子為后的念頭,命數自有天定,他再多的勸說也無用。
便是他第一眼瞧見那姑娘也覺得惋惜,可這便是命數,強求不得,逆天改命那只是傳說罷了。
一時間,趙玄的太陽穴嗡的一下,疼意泛起。
他丟了手中的棋子,起身往外走去。
什么命數天定實乃可笑至極。
他兩歲立的太子,可若是真信了天命,坐享其成,墳頭草都不知多高了。
今時今日,他統御百官,號令天下,憑的可不是什么命數。
京城少雨,這段時日卻連續下了好幾場。
這場雨后,天空碧藍如洗,一片光芒,溫度合宜。
玉照蹲在銀杏樹下不知在看什么,樹葉枝繁葉茂,擋住了雨水,樹底干凈清爽。
她今日穿著百蝶穿花束胸裙,蹲身在一片金黃之中,漫天揮灑的金黃日光透過婆娑樹影,落在她烏黑的鬢發上,仿佛神女誤入人間。
玉照聽了身后沉穩的腳步聲,便知道是道長來了。
她轉頭望見他,彎起眉眼笑了,容顏艷若桃華。
玉照朝他軟軟的伸手。
趙玄心口緊繃的一根弦忽然間斷裂開來,他走過去俯身握住那雙蔥白玉手,扶她站起來。
“你讓我等了好久,腿都麻了。”玉照不滿起來,她的耐心,向來只有那么一點點。
趙玄攥緊掌心,手下的細膩光潔,叫他生了幾分神往,他有些倉促的似乎想抓住時間“我家宅院離此處不遠,你今日可想去瞧瞧”
玉照聽了連連搖頭,道長上次說過他獨身一人,兄弟姐妹離得遠,只有一位不常見面的母親。
玉照最怕老人了,再者她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準備,要循序漸進,哪能才有點進展就直接登門
道長今日不知為何,有許多問題要問她。
“若我是并非你所認識的那般,我的生活習性、性子或許跟你眼前的不一樣”
玉照眨眨眼睛,心中覺得道長這般可笑,她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啊,道長這會兒同她相處的還不久,日后肯定會發現她性子不好。
許多人都說她特別古怪,小氣記仇,又愛哭,還特別喜歡發脾氣。
有幾人是像呈現出來的那般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