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
李近麟想起,信安侯府不正是成大姑娘家嗎
果然,那兩位暗衛說的就是此事。
他被今早在江都王府看到的一幕驚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此刻還是暈乎乎的。
“大監,這這恐怕大事不妙屬下們今早親眼見到成大姑娘去了江都王府,在府門口就喚江都王為舅舅千真萬確江都王竟然是成大姑娘的舅父”
李近麟一下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他半張著嘴,半天擠不出一個字,臉上露出不是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來。
本來陛下身邊這些人統統都要查過幾遍,偏偏咱們這位陛下上了心,身份對成大姑娘遮著瞞著,還怕外力干預適得其反破壞了兩人的緣法,不允他們插手其中。
連他往日也覺得成大姑娘只是一個頑皮漂亮的姑娘,家里還是京中侯門,出身怎么也算清貴,總不能出差錯。
“江都王手下奇人多,我等怕離得近了會被發現,屆時惹來江都王懷疑,便沒敢靠近。”
這群暗衛也各個老狐貍,原本在陛下身邊當值好好的,忽然被派去了安仁坊,與那信安侯府抬頭不見低頭見,料想便是陛下私心里叫他們看顧著那位成大姑娘,可不做旁的。
要是非要多管閑事走漏了陛下與成大姑娘的事兒
李近麟聽了,也不禁遲疑片刻,立刻后怕道“既然如此,你們還是離的遠一些,千萬別叫江都王府發現了“
左右這些暗衛被派去的用意也只有李近麟知曉,成大姑娘整日來觀里,時常天幕暗了才慢悠悠回府,陛下恐怕是怕晚上京中不太平,擾了成大姑娘,才派了人去安仁坊一帶守夜。
“哎哎哎你們說這叫個什么事兒”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姑娘竟是江都王的外甥女
平日里他料理天子近身事物,還記得太后曾經企圖將江都王的甥女納入陛下后宮,被陛下嚴詞拒絕,他離得近,自然知道陛下當日十分氣憤,陛下素來規行矩止,對于亂了輩分的事,如何也做不出來。
兩個暗處盯梢的暗衛從沒見過大監這幅可怖的神情,誰都不敢回話,這會兒唯恐惹火上身。
知道這是件大事,李近鱗不敢耽擱,落下一句“先再此等著,容我去回稟陛下再說。”
趙玄尋空翻看外藩遞來的奏折,卻見李近麟喘著氣進來。
“何事”
李近麟苦笑著答“是關于成大姑娘的家眷”
趙玄聽了關于玉照的任何事,眉目總會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他想,若是侯府旁支偏房的姑娘,日后賜予她叔伯父兄爵位,總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她是誰家的女兒,于自己而言沒有任何分別。趙玄登基二十載,權勢早已登極,如今倒是早已無所顧忌。
若是沒有自己層難以言說的身份,兩人是不是早已過了六禮只等拜堂成親了。
“陛下,成姑娘乃是江都王的甥女,是已逝璞陽郡主與信安侯的長女。”李近麟將方才從暗衛那兒聽來的事兒重新說了遍,說完,已不敢去看陛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