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出城路上,在大批府軍前衛的護送下趕著二十多輛大車從東直門出的城。
老規矩,剛出城門,大批人手接過護送任務,府軍前衛返回衛所休息。
帶幾個人殿后,看看有沒有跟蹤的,車隊朝潘家窯方向行去,胡嶺受令帶著五六個人遠遠的墜在車隊后方以防跟蹤之人。
車隊抵達潘家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常宇卻沒絲毫睡意,裹著厚厚棉衣獨自一人朝村北大坑走去,那里篝火點點。
太監們已休息了,經過一天的騎術對抗,弓箭射擊,以及刀法訓練,早就疲憊不堪,甚至連幾個當值的都昏昏欲睡,連常宇走到他們跟前都沒有發現。
本想怒吼一聲,這若是在戰時那就是全軍覆沒的節奏,但不曉得為何看到幾人臉上的疲憊以及污垢,他實在不忍心。
所謂慈不掌兵,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
早起訓練,一切井然有序,家丁們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也漸漸感覺到這戶人家的與眾不同,那就是神秘加上深不可測的感覺,但有一點卻很好,那就是很有尊嚴,并沒有人把他們當奴才使喚,一天下來除了訓練和一些雜活外都是自己伺候自己,不需要去伺候什么主子,當然羅塘等人就是再傻也知曉村北大坑那數百人是家主的手下。
八點燒窯師傅來上工,常宇留下胡嶺,范家千兩人,帶著春祥蔣全直奔村北大坑。
太監們已經在列隊,準備迎接一天的正式訓練。
首先進行的是弓箭訓練,這絕對是這個時代最難的一個科目,因為僅拉開那張弓就需要不小力氣,能連拉幾下尋常人胳膊已酸軟,又何況僅拉開還不算要射出箭并且正中目標。
古時弓箭有諸多分類,不過簡單分為兩大類,軟弓和硬弓,軟弓一般在五十斤拉力左右,硬弓也不超過七十公斤,至于那種強弓比如三石弓,五石弓,那都是傳說的高手中的高手,用來表演或者軍中充當狙擊手的存在,一般人就是拉都拉不開。
而常規軍隊一般都是用軟弓,這符合常人體力,所謂輕刀快馬,軟弓長箭便是如此,而挽弓當挽強屬于表演賽范圍。
一個上午,常宇寸步不離的看著他們在射箭,練刀,直至每個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會有家丁來送來清水,短暫休息后繼續訓練。
直至吃過晌午飯,休息片刻后,常宇下令諸人整裝上馬,進行長途拉練,同時也可訓練騎術。
常宇的坐騎是魏大海從御馬監千挑萬選的一匹棗紅良駒,高大俊秀,雄壯有力,絕對馬中俊杰,風采斐然。
蹬鞍上馬,常宇一馬當先,策馬向南,身后兩百鐵騎跨刀背弓,緊隨前后,百騎奔騰,氣勢浩然。
常宇并不擅騎,好在胯下駿馬調教有方,屬于自動擋,讓他放松不少,但奔騰起來的顛簸勁的確讓人一時難以適應。
但那種荒野縱馬,烈風拂面的感覺好似沙場沖鋒陷陣,讓人不由的豪氣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