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悅在公園坐了一個下午。
一個月。
一個月之后,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夜幕降臨,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
手機震了震,是謝執洲打來的。
“人呢”
孟成悅背起包“外面。”怕他覺得敷衍,又補了句“公園。”
電話那頭安靜兩秒“聲音怎么有氣無力都七天了,還沒完”
“”記這個記這么清楚干嘛。
謝執洲緩和了語調“趕緊回來,我有事兒找你。”
“喔。”
回到家,林姨已經燒好飯菜,餐廳里飄著油爆大蝦的香味。
外面下著小雨,孟成悅沒打傘,謝執洲見她一頭霧蒙蒙,默了默,轉身進了臥室,沒一會兒,他拎著風筒出來。
“坐下。”
孟成悅呆愣一秒,脫下外套坐下。
“少爺,你干嘛”
謝執洲沒理,幫她吹干頭發。
他突然對她這么好,孟成悅有點害怕。
真怕他一把薅光她的頭發。
孟成悅的頭發很多,烏黑柔順,謝執洲總嫌礙事。小時候兩人躺沙發上玩游戲,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孟成悅,你頭發弄開”
她說的最多的也是“少爺,你壓到我頭發了。”
謝執洲抬手,指尖插進她的發絲,將它們梳順,隨后卷起一縷繞在指尖把玩“明晚我要回老宅吃個飯,下晚自習王叔會去接你。”
這就是他要說的事嗎
謝執洲把她的發絲別到耳后,側頭盯著她看了兩秒,欲言又止。
“你在家待著別亂跑。”
孟成悅有些奇怪,這次他回去,謝伯伯居然沒提前通知她。
“知道了。”
孟成悅今晚有些心不在焉。因為沈琰禮那番話,也因為謝執洲的反常。
林姨抱著衣架走過來“悅悅,你床單我中午洗了忘收,下午下雨家里沒人,全淋濕了。”
“啊沒事,我有備用的。”
林姨尷尬道“早上我見日頭大,把備用那套抱出去曬,也淋濕了。”
“”圖省事,搬家那天她就只帶了兩套換洗。
林姨說“我現在回去拿,很快。”
“不用拿。”謝執洲說“她睡我房間。”
孟成悅“不用,我用風筒吹吹”
“叫你睡你就睡。”謝執洲伸手拿起大衣穿上,低頭整理袖口“我今晚有應酬,不回來。”
藍灰色大衣款式簡潔,剪裁偏正裝制服,立領正好遮住喉結。少年的下頜弧線清晰絕美,像極了民國戲里意氣風發的少帥。
孟成悅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察覺到她的目光,謝執洲側頭看過來“怎么”
“下雨了,帶傘。”孟成悅打開背包,假借拿雨傘的動作,低眸躲開他的視線。
她潛意識里敬畏謝執洲。順著他、哄著他,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
可是自從那晚,他把她抵在墻角咬她嘴唇
那種敬畏感莫名地減輕變弱,面對他時,她開始有了別的情緒。
“給。”她把雨傘遞給他。
謝執洲拿了雨傘“走了。”
孟成悅仍是低著頭“嗯。”
入夜后。有人敲門,孟成悅以為是宋美涵又來騷擾謝執洲,沒理。
手機亮了亮,是媽媽打來的。
“媽”
“悅悅,你不在大院嗎怎么敲了半天沒人開門呀。”
孟成悅忙起來開門。
徐慧真康復的不錯,氣色很好,手里拎著一大包東西,笑盈盈的“少爺不在家嗎我給他帶了他最愛吃的藕餅。”
“有事出去了,今晚不回來。”孟成悅接過母親手里的袋子“媽,你別拎這么重的東西。”
徐慧真笑“這有什么,醫生都說我好了,就是要多出來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