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瑜低著頭,呆坐在凳子上。
蔡靜涵見狀從懷中拿出梅花枝,放在屋中空空的花瓶中。
一打眼看去,蔡靜涵驚覺當初溫瑜那番話還真不是同她賣慘。
屋里火盆子雖有,但炭盆很干凈,似是從未用過,而那張床上僅僅是鋪了一床被子,床的寬度也僅僅是她的一半。
蔡靜涵垂眸擺弄著手中的梅花,輕聲道“有什么想想要問的嗎”
溫瑜睫毛一顫,聲線很冷,但他卻竭力想要變現得很正常“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蔡靜涵手中動作輕頓,默默地盯著那梅花半晌,直到蠢兔子鉆入它的裙底去尋溫暖。
她彎下腰將拖著蠢兔子的臀部將它包入斗篷中,溫暖立刻包裹了她冰冷的手指。
“我不不知道你你想要知知道什么方面的事”
溫瑜轉過身背對著蔡靜涵,沉聲道“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游紹元會過來,他過來只是純粹的拜訪”
蔡靜涵心中了然,這人定然是誤會了。
“本不不想告訴你的,沒想到你你今日回來的的這么早。”
她的手掌心被兔毛暖出一層薄汗,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佝僂的背影,心中不好受。
“游游大哥是前來來商討結結婚的事”
話音未落,溫瑜已經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竄起,走出房后猛地甩上門,隔絕了屋里屋外。
蔡靜涵怔怔地盯著緊閉的房門,連蠢兔子掙扎間爪子劃傷她的手都沒有注意。
只是全副心神地聽著門外少年的嘶吼。
“結婚,結婚和你的游大哥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商量結婚的事情你不等我回來”
“是不是嫌棄我配不上你是不是”
少年嘶啞的嗓子在蔡靜涵心間闖蕩,她瞧著靠在門上修長的身形緩緩蹲下,聽著高亢的聲音逐漸低沉。
心中半是冰冷,半是憐惜。
兩人隔著一扇門,靜默無言。
蠢兔子扒拉著房門,想要逃離這個奇怪而陌生的地方,可是房門卻絲毫沒有動靜。
蔡靜涵走到蠢兔子旁邊,低下頭,輕聲問著“如果如果我嫌棄
你,你還要還要娶我嗎”
少年身子一顫,他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想要推開房門,卻只是放在門上,不敢推。
“娶你,你不用嫌棄我我正在更努力地努力地配得上你所以不要嫌棄我”
少年的聲音隱隱有著哭腔,可蔡靜涵此刻卻不為所動。
“可我我是個結巴,還是前朝前朝公主,如此落落魄的身份,又怎能能配得上你呢”
低落的聲音中暗藏著冷清,溫瑜卻只聽出了說話人的猶豫。
他急急說道“不,不是這樣的”
溫瑜推開房門,看著神色莫測的蔡靜涵,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歉疚道“對不起我不該這么想得,對不起。”
溫熱中夾雜著冷氣的冬衣猛地撞在蔡靜涵的面頰,她感受著熟悉的氣息,逐漸按壓住內心的情緒,道“現在可可以冷靜下下來聽聽我說話了嗎”
“嗯。”
溫瑜將頭埋在蔡靜涵的柔軟斗篷中,熟悉的馨香安撫著他心中的委屈和躁動不安,只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放開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