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想了下,淡聲說了句方言,看表情像是“吃了嗎”這種。
裴思渡復述幾遍,只猜出來半句,“我什么打算嗎后面是什么啊”
“不告訴你。”桑絮賣關子。
裴思渡哼了聲,轉身,“我找個人問一問就知道了。”
被桑絮拉回來,心虛地跟她說,“這種話,才不能讓別人聽。”
“聽到會怎樣”
桑絮故意恫嚇“社死現場,你可能下一秒就要逃離云城。”
裴思渡猜出不是什么好話,嗔怪地白她眼,“沒個正形。”
究竟是什么,桑絮一直沒揭曉,跟她說離開云城再講。
隔日一早,與裴思渡膩歪了會,桑絮開車回鎮上。
這車是她的,回來沒敢開裴思渡的車,以防前腳離開,后腳有人傳她被人包養。
年輕有為四個字,常被人從女孩子身上剝離,惡意揣測反而很多。
桑城收到她消息,聽見停車聲,跑來門口迎她。
他前天就逃課回來了,許久不見,看見桑絮喜滋滋的。
上大學后氣質好了許多,雖然有點拿腔拿調的裝勁,卻比從前看著順眼。
“富婆車不錯嘛,但你開回來要大半天,不得累死啊。”
桑絮沒多說“還好。”
他剛學完駕照,看見方向盤就手癢,躍躍欲試“我能開嗎”
桑絮看他眼,把鑰匙給他了。
上午回村里上墳,桑城自告奮勇地開車,桑絮在旁邊盯著。父母坐在后排,滿臉寫著緊張。
正事辦完,又跟幾家親戚一起吃午飯,席上談起各家小孩找對象的事情。
桑絮敷衍地說“桑城在談就好,我有我的打算,我爸媽都不操心。舅媽、大姨,你們別管我的事了。”
她媽在旁跟著遮掩幾句。
長輩們一聽較真起來,說都很關心她,怎么能不管她。
桑城沒心沒肺地笑說“你們本來就不管我姐啊,以前都沒對她上心過,這么多年壓歲錢不都只給我一個,現在操心她干嘛哦。”
桑絮冷覷他眼,他媽在桌邊掐他一把。
舅媽被他說得尷尬,心想白慣他了,“什么叫不上心,你姐姐比你大,又聽話懂事,平時不要我們操心,壓歲錢那是自愿讓著你的。”
桑城又嘿嘿一笑“行吧,反正拿兩份錢占便宜的是我,我不說了。你們也別說了,年年就那幾句話,我都煩。”
把全桌噎得說不出話,眼看氣氛低下去,桑城故意犯渾道“反正別管她,大不了就像拿紅包一樣,我多談幾個,把我姐那份也談了。”
“這死孩子。”桑絮媽聽不下去,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這場鬧劇在桑城的攪和下收場,桑絮從不痛快里找到了痛快,大家一起不痛快,她就挺痛快的。
家里把她床都鋪好了,桑絮卻拒絕“我沒帶衣服回來,晚上不在家里睡,回酒店,過兩天直接回去。”
“你住酒店干什么”
問完這話,桑絮媽媽反應過來,桑絮不是一個人開車回來的。另一個人還在酒店里等著。
吃晚飯前,她對桑絮說“你讓她來吃飯吧。”
桑城興奮地在后面接話“我也想見她,看照片是漂亮姐姐哎。”
桑絮問“誠心歡迎還是客套,要是你們不能完全接受我跟她,我想她不缺這一口飯吃。”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