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低眸看著幾乎快要劃破的掌心,努力維持著心緒,面上不露分毫,可心里亂得就像是一團亂麻。
自己和沈玄卿同床十載,對他說句知根知底不為過。
自己不止是了解他這個人,還有他的過去。
上輩子,這個時候的沈玄卿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
可這輩子
這堪稱翻天覆地的變化,唯一能解釋得通只怕就是沈玄卿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而且,從時間來看,他甚至還比自己更早幾年
這對謝初婉而言算得上是個壞消息了。
李嬤嬤只顧說著自己知道的消息,并非發現謝初婉的反常。
“”謝初婉強忍著心里的雜亂惶恐,“嬤嬤,我有些疲倦,想歇了。”
她現在需要靜一靜。
李嬤嬤耐心的開口說道“小姐再等一會兒,吃過藥洗漱了就能睡了。”
謝初婉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吃過藥洗漱好,謝初婉就歇了。
她側臥卷著被子,黑暗中,她眼里的復雜惶恐叫人看不清。
不管沈玄卿也沒有重生,但一定要避免和他碰面。
沒有重生還好,可若是他重生了,那自己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總之,還是要趕緊將剿匪的事情了了,讓他滾回京城去
至于試探
沒必要,真沒必要,畢竟他重生的事情是十有八九的。
謝初婉亂七八糟的想了半宿,最后是實在撐不住的才睡著。
次日。
一大早上,平承王府門口就出現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平承王夫婦出現在門口。
駕駛馬車的車夫停住馬車后跳下來,向著平承王夫婦一禮后便將凳子放好。
沒一會兒,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撩起簾子從馬車里走出來。
接著,一位身著青色長衫的少年從馬車里走下來。
少年看著有些清瘦病態,但身姿頎長,挺拔如松,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尚有幾分少年的青稚感,不過顏色微淡的褐色眼眸里清冽深暗。
雖然面色蒼白有些病態,可儀態從容優雅,還流露出些許尊貴。
這便是諸多皇子里第一個封王了,果然是不簡單啊,若非是壞了身子骨,只怕是儲君的心頭大患。
付青暗暗想著。
等沈玄卿走下來,付青走過來,抬手微微一禮說道,“安越王殿下。”
沈玄卿抬手回禮道“平承王。”
簡單的問好后,付青抬手做請引著沈玄卿往里面走去,“殿下一路舟車勞頓,府上已經為殿下準備好了清幽安靜的住處。”
“有勞平承王。”沈玄卿聲音清冽。
車夫將馬車交給平承王的奴才后便追上了沈玄卿。
付青看了一眼并未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