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你調動武警,埋伏這些狼崽子,破壞邪神祭祀我不管。但是,把我女兒牽連進來太過分了吧?一不小心,她豈不是也會死在護城神光之下?”
聲音既雄渾又冷酷,配合著這人臉上如同刀刻一般的紋路,令人感覺到壓力深重。
雖然是責問,蕭南卻聽出了其中另外一層意思。
這是妥協的意思。
顯然,魁梧巨漢并不想追究對方責任,他不想惹事。
那些制服黑衣,果然不是平民,而是這個城市的特種軍警。
難怪全副武裝,旁若無人。
執法人員就有這么任性。
只不過,這隊人手目標十分明確,并不與人爭執,只是低頭轉著圈。
與其說他們是在制止一件大案,還不如說他們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尤其是那領頭的三十多歲青年,完全沒有關心死了多少人,人身獸頭怪物是不是會逃出去?而是催促著十余個手下,拿著小鏟子翻找地面碎石泥土。
難道他們認為能從土層中找到寶貝?
蕭南心中一凜,毫無理由就確定,這些人很可能就是在尋找那竄入自己身體之中的金黃絲線。
“這胎記看起來就像我當時奪回的國寶鏡子,連紋路都一樣,我能重新活過一次,應該就是它的功勞。它剛剛不知道吸引吞噬了什么好東西。”
蕭南心里十分疑惑,面上卻不露半點聲色。
隱隱覺得這個秘密事關生死,任誰都不能告訴。
聽到兩米身高的巨漢沉聲問話,歐陽正擠出一個笑臉,攤了攤手道:“張翼,我得到舉報說,這里有長生會的狼崽子舉行血祭,立刻就調兵前來援救。
你知道的,面對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絕對不能有半點手軟,倒實在是不知道你家女兒也被捉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人嘴里說著抱歉,滿臉笑容,十分有禮貌的樣子。
可是,在蕭南看來,卻完全不是這樣。
他的眼神深處冷淡如冰,心湖沒有一絲波動。
那誠懇的態度,根本就是偽裝。
咦,我怎會如此敏銳?
能看清一個人心思好壞了嗎?
蕭南心里有些喜悅,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先前得到的金黃色絲線,那東西一定有著獨特效用。
此時,胸前胎記還在持續震顫發熱,他也不好去細細察看。
只希望這事早點完結,找到安靜安全的空間,再好好探索清楚。
或許還能有其他收獲也不一定。
蕭南能發現對面青年的態度有問題,可身旁的張翼卻不能。
他倒是比較吃這一套,見對方道歉,面色松緩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再說,女兒終究沒有出事。
也不好不依不饒。
最關鍵的是,對方有著背景,卻是不好泄憤。
“別哭,別哭,寶貝兒,等回去了,老爸就將元江城翻過來,把長生會的狗崽子斬盡殺絕。走,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剛剛受到震傷,需要治療。”
中年大漢形貌粗莽,骨子里竟是一個頗為溫柔的性子,轉身就又細聲安慰著女兒。
張小柔上氣不接下氣的抽噎著,雙手抱著張翼粗壯胳膊,哭得全身發抖。
看看就要被送往醫院,連忙醒過神來,一邊抽泣一邊細聲道:“還有蕭南,也要一起去。他救了我,受了好多傷。”
這家伙一邊說,一邊把頭低到胸脯上去了,耳根也發紅。
蕭南心里哀嘆,妹紙,你終于想起我了。
他直覺的感覺此地不可久留,這次血祭有些古怪,軍警來得太過及時,出手目標十分明確,似乎已經在一旁等了許久。
“如果我沒有想辦法逃出密室,現在情形又會如何?”
想到這里,蕭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不論他們的目標是什么,絕對沒有救人這一項。
如果先前不是我拼命殺出祭祀房間,很可能早就被那怪物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