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笑了兩聲,花枝亂顫,林知漾伸出指尖,在她下巴點了點,緩緩地從纖長的玉頸劃下。
“郁老師,你晚上喝的是酒,不是咖啡吧”
人家喝醉都想睡覺,她可倒好,只歇了一會就爬起來,又是拖地又是死活不睡的。
林知漾大概不明白自己笑起來風情萬種的模樣有多招人,郁澈目不轉睛,背后沁了層薄汗。
心里被小鹿惹得發顫,抿了抿唇,情難自禁地低頭吻她。
林知漾自來不在這事上偷懶,哪怕郁澈先主動,她仍熱情回吻,不吝嗇地給予愛意。
時時刻刻讓郁澈曉得,她很在意她。
郁澈招架不住她的節奏,呼吸亂得不成樣子,卻固執地不肯挪換位置。
清冷的眸子籠了層寒月般的霧氣,如同苔蘚沿著臺階蔓延,潮濕鮮活,靦腆中含著讓人憐惜的倔強。
林知漾看明白了,郁小姐想欺負人,又不太敢。只好無辜地扮可憐,讓人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于是不與她爭,頭往枕上一偏,輕笑了笑。
郁澈得到應允,慢條斯理地動作起來,她做這樣的事格外優雅,小心翼翼過了頭。
后來只記得放火者比被燃者更沉迷。
郁澈全程面色羞赧,不敢與林知漾直視,后來索性關上臺燈,只聽聲音。
林知漾緩過勁后,問她“你困不困”
郁澈仍是那句話“不困。”
于是林知漾盡數奉還。
上半年總是要忙碌些,時光如過隙白駒,一晃而過。暑期到來,林知漾計劃出去玩,以彌補平時的乏味生活。
去年只跟郁澈去了安城,太近,今年商定去更遠的地方。
最后定下一個海濱城市,郁澈聽到名字,莫名地得到預感“你是不是去過”
林知漾感慨她的敏感“嗯,我去過。”
那年冬天,帶著滿身情傷從淮城逃離,她獨自一人飛了過去。
一個人在陌生城市里,吃著感冒藥,漫無目的地晃蕩,將大大小小的街都逛一遍。
再臨舊地,已不是踽踽獨行。
她帶著郁澈住她當時歇腳的賓館,指名要當初那間房,推開窗就能看見沙灘和海。
她曾在冬日看著那里,一條條地讀郁澈給她發過的短信。從她們認識之初,到最后一條,郁澈說淮城下雪了,問她人在哪里。
如今心境全然不同,她帶著郁澈走她走過的街,吃她吃過的美食,兩個人把一切拋下,沉浸在旅途中。
“我那時候一面絕望于感情行到無路處,我不得不放手。一面卻滿懷期待地奢望,有朝一日能帶你來一次。讓你見見這里的風土人情,讓你知道,曾經來這里的逃兵,是真的很愛你。”
“我不是故意不要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我從沒有停止對你的愛。”
玫瑰枯朽,但愛人會永遠活著。
海風從遠方趕來,船被擱淺,夏日灼熱的溫度讓她微微瞇著眼睛,聽林知漾在身邊說話。
沙灘上帶了玩具的孩子,踩在海水里甜蜜的情侶,獨自來打卡的旅行者。
林知漾拉著郁澈從他們的熱鬧中過去。
郁澈看見曾經令她畏懼的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