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鬧鐘還沒響,何疏就被電話轟炸叫醒了。
“起床,走了。”
何疏一看手機,哀嚎“大哥,這才凌晨四點半”
難怪他感覺自己剛躺下去根本沒睡上多久。
廣寒“五點就有班車了。”
何疏“我們七點再打車過去吧。”
說罷倒頭要睡。
廣大爺祭出殺手锏“那不去了,我下午還得拍戲,回來趕不上。”
何疏
這是勞模投胎啊
他猛地坐起,雙手投降。
“我馬上起床洗漱,你到酒店外面等我,十分鐘”
霞山跟仙碑之間的距離幾乎橫跨一整座鶴城,兩人先得乘班車回市中心,再換乘地鐵到離霞山最近的公交車站,最后乘坐公交車抵達霞山景區門口,步行半小時左右或者更久,才能到達何疏夢里那個地點。
兩人到市中心之后,何疏找上相熟的五金店鋪讓店主提前開門,買了兩把折疊工兵鏟,順便帶了些吃的,因為這一去,沒大半天是回不來的。
早出門也有早出門的好處,起碼路上基本不塞車,也用不著人擠人。
天氣漸冷,霞山腳下晨練的人少了許多,何疏跟廣寒兩人拿著張景區地圖,爬上爬下,倒沒怎么繞彎路,就找到疑似夢中地點的山腳附近。
夢境的反復出現,讓何疏對那片區域到了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的地步,但如何準確找到那個地點,卻是個問題,需要實地研究一下。
何疏現在倒希望那女人能冒出來給他們指指路了,結果昨夜到現在,居然都沒個鬼魂顯靈,真是該出現的時候就掉鏈子。
心里瘋狂吐槽,何疏認命地提著兩把工兵鏟和一袋吃的氣喘吁吁停下腳步。
是的,兩把工兵鏟,廣大爺一把也不肯拿,生怕沾了他那渾身的仙風道骨。
何疏有求于人,只得認命,心說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姓廣的收有線電視費和知識科普費。
“應該就是這里吧。”何疏指著前面的土方道。
周圍都有雜草,唯獨這一塊沒有,所以這里的土肯定被翻過又重新蓋回去。
“不是。”廣寒卻道,他舉目四望,視線落在前面不遠處的斜坡。
“那里”何疏跟著望去,奇怪問道,“為什么是那里那附近的草都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廣寒“不需要從這里過去,可以從下面繞過去,下雨之后雨水從斜坡傾瀉下去,可以順便把腳印沖掉。”
何疏仔細一瞅,還真是。
“你是不是干過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怎么這么嫻熟”
廣寒懶得搭理他。
“就在這里,下面有東西。”
兩人下坡之后,廣寒馬上指著前面一處道。
那上面光禿禿的,只有兩三根冒黃的雜草,跟周圍的茂密顯然不搭。
何疏開始動手挖。
廣寒似乎打算袖手,全程就站在旁邊,眼睛望著遠山,似合非合,像個參禪的高人。
何疏動作慢,姿勢不對,半天才撅了個小坑,腰酸背痛干一會兒歇一會兒,眼看就要出氣多進氣少,實在忍不住了。
“你再不幫忙,就這進度下午也趕不回去了”
廣寒這才睜開眼,慢吞吞提起鏟子開始幫忙。
可憐何疏多少年沒這么劇烈運動過了,大半小時下來,滿身泥土汗水,還是什么都沒挖著。
“我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要不我今晚等她托夢,問問她,再來吧”
廣寒卻道“不用,”
何疏“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