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我能感覺到。”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別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深邃神秘。
像極了公園里那些擺攤算命故作高深的江湖騙子。
沒等何疏細想,手下工兵鏟就碰觸到與泥土和石頭截然不同的物體,似乎在無聲告訴他,廣寒是對的。
何疏動念,彎腰要用手去撥開。
“有人來了。”廣寒卻忽然道。
何疏莫名其妙“哪里,我怎么沒看見人”
廣寒微微蹙眉。
無須他多解釋了,何疏看見一大群人忽然從他們剛才走過的小樹林里冒出來
“別動”
“不許動”
“都舉起手來,扔下手里東西,蹲下”
在看見來人身穿制服和手里武器的時候,何疏人都傻了。
他果斷選擇放下手里工兵鏟,照他們說的話去做。
何疏甚至制止了試圖反抗的廣寒,讓對方跟自己一樣老老實實被銬上手銬。
然后他們兩人被押到一邊,何疏親眼看著警察在自己原來挖掘的地方繼續挖掘,不一會兒就挖出一具尸體。
確切地說,是女尸,面目血肉模糊,但從身形和衣物顏色來看,似乎正是這段時間頻頻出現在曲婕身邊,又給何疏托夢的神秘女人。
那些警察看過來的眼神頓時都變了。
那表情就像出門撿到金子,守株逮到兔子。
何疏
為什么會這么巧
難道那女人夜夜入夢就是為了處心積慮陷害他們入獄嗎
圖什么啊
姓廣的恐怕下午也趕不回去,那五百塊算是泡湯了。何疏苦中作樂地想道。
施從達被這件案子困擾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進展。
他接到線索,帶著人過去尋尸時,竟也遇到何疏他們正在挖尸。
如果他們是兇手,為何要作案之后又折返回兇案地點,生怕別人發現不了
如果他們不是兇手,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又正好在挖疑似死者的尸體
刑警施從達,也覺得這件事很巧。
巧到他心里下意識幾乎就把這兩人當成兇手了。
“警察叔叔,如果我說,我們是植物愛好者,晨練隨身帶著工兵鏟,隨手挖點稀罕植物回家栽種,你信嗎”
隔著單向透視玻璃,施從達看見兩人中那個更瘦一點的年輕人對自己負責審問的同事這么說道。
他一臉純良無辜,無論怎么看,都是遵紀守法的普通市民。
與此同時,這兩人的資料已經出現在施從達面前桌案上。
何疏,男,二十九歲,幾幾年畢業,幾幾年與同學合伙開過一個叫泰玄閣的工作室,沒多久,同學意外死亡,他則成為一名網約車司機。
至于另一個,則一片空白。
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人臉資料也沒有被錄入,相當于是個黑戶。
施從達皺起眉頭。
何疏的資料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可正是沒有問題,才顯得古怪。
更別提那個叫廣寒的了。
“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