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忍不住道“這還沒真正入冬,你手就冰成這樣了”
廣寒把手插進口袋里“穿得少,有點冷。”
何疏瞅一眼對方身上的短袖薄襯衫,想想他一路騎電動車趕過來,滿身大汗又吹了風,不冷才怪。
“有點臟,將就穿著吧”
何疏把自己外套脫下,扔給對方。
他低頭去看佛牌。
剛才何疏一度覺得這塊佛牌是世上最好的寶貝,想珍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施從達同樣起了貪欲,兩人為此大打出手,差點鬧出人命,要不是廣寒及時趕到,現在他確實已經為了佛牌喪命了。
但現在,那種溫潤流流轉的玉感已經沒有了,佛像黑漆漆的嵌在玻璃里,鎏金雕刻粗糙濫造,透著地攤貨的敷衍感。
難道是窅魔寄身其中,蠱惑人心,現在廣寒一來,就溜了
何疏拿出廣寒帶來的八卦鏡去照佛牌,毫無異樣。
鏡面收回來的時候,身后景象順勢一掠而過,何疏忽然動作一頓
他好像,看見施從達對著自己笑了一下。
惡意森森,莫名詭異。
何疏猛地回頭
隨即,他齜牙咧嘴捂住脖子。
施從達莫名其妙“你沒事吧”
何疏表情猙獰,卻說不出話。
廣寒道“他把自己脖子扭到了。”
施從達
廣寒本來是不準備多事的。
他雙手插在兜里,手指細細搓著。
不管怎么搓,指尖泛著冰冷,始終暖不起來。
他看見何疏捂著脖子呼痛,不知怎的,神使鬼差就從兜里抽出手,伸過去。
入手暖和,絨毛在掌心幾不可覺,一下熨帖發燙,舒服得他幾乎嘆息出聲。
何疏渾然未覺,隨著他手掌移動的幅度,肌肉跟著松弛下來。
“對對,就是這里嘶”
咔擦一下骨頭響動,讓何疏差點以為自己脖子被扭斷,但他隨即感覺疼痛感減輕很多。
“你還真有一手,回去順便給我按按吧,我這一晚上下來,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何疏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一面不動聲色用八卦鏡去照施從達。
后者搖搖晃晃爬起身,除了狼狽凌亂之外,沒看出什么異樣。
難道剛才是他的錯覺
“小劉呢”施從達忽然問道。
這里現在日夜安排了人員值守,今晚輪到小劉。
他們剛來的時候,施從達還跟小劉打過招呼,順道給他帶了袋半路沒吃完的糖炒栗子。
但現在,臨時崗亭外面的燈不知何時熄滅了,一眼望過去黑漆漆的,莫名讓人心慌。
“小劉是個仔細人,不會在這種地方值夜班還睡覺的,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