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王的手修長有力,指腹上好像有薄薄的繭,不過卻干燥溫熱,這讓烏苔在皮膚相觸的一瞬間感到一絲淺淺的慰籍。
懋王“出什么事了手這么涼”
烏苔垂下眼,收回了心神,開始回憶自己剛才醞釀好的話。
她小聲開口“殿下,也沒什么,只是入秋了,看著外面西風起來,妾總覺心里悲涼罷了。”
懋王“悲涼”
烏苔“嗯”
說著,她便要掙脫懋王的手,垂首道“妾身平白無故傷風悲月,倒是讓殿下見笑了。”
懋王卻是不信的,目光掃過旁邊案上,之后道“今天來了客人”
烏苔聽聞,嘴唇輕顫,之后咬住“殿下,和客人也沒什么干系,都是我自己想多了,我”
說著,聲音哽咽,便不再說了。
懋王“說。”
簡單的一個字,不經意間,已經威儀攝人,烏苔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懋王。
她是哪里露餡了嗎
懋王見烏苔惶恐含淚的樣子,神情也是一頓,默了片刻,終于略帶著一絲僵硬地道“到底怎么了。”
聲音很平緩,看樣子是解釋。
烏苔本來還想扭捏一把,現在哪里還敢,當下忙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殿下,適才妾身母親過來了。”
“嗯”
“本來母親過來,妾身自然是喜歡,昨日妾身祖母和母親都過來了,這是擔憂殿下安危,可,可誰知道”
說完,烏苔還是應景地落了兩滴淚。
然而落了淚后,懋王并沒有繼續追問,她也就知趣地自己說起來“妾身母親帶了一位小娘子,說是叫蕊娘子,這蕊娘子看著外貌自然是極好的,說讓那小娘子做我的姐妹,還說要讓那小娘子幫著一起過來侍奉殿下。”
懋王神情微沉“什么意思”
烏苔抬眼,含著淚看著懋王“妾身哪里知道,那蕊娘子容貌雖比不得妾身,但也還算周正,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說是要一起進府里伺候殿下呢”
這話,她說得夠明白了吧
然而,懋王臉上神情,卻是根本看不出端倪。
烏苔心里難免打鼓,這是什么意思
正忐忑著,就聽懋王突然問道“那你怎么說的”
烏苔低首,擦拭著淚水“母親這兩年身子不好,母親及既然提了,妾身不好說什么,只是,只是妾身終究難受,母親還說了,那蕊娘子是殿下以前見過的”
烏苔想著,她就得先把這水攪渾了,到時候葉青蕊找上懋王,就一定會被誤會的,當下可勁兒地繼續掰扯“那蕊娘子還說,殿下對她一見傾心,還應了讓她進門”
“一派胡言。”
一聲冷斥突然打斷烏苔的話,那聲音冷厲威嚴,只聽得烏苔一愣。
懋王神色冷肅“此女子滿嘴胡言亂語,你也能信”
烏苔小心翼翼地瞥了懋王一眼,之后打了一個哭嗝,委屈地小聲說“這妾身哪里知道啊,反正那位蕊娘子這么說的,她還說她和你之前就認識,還說了一些話還說你惱著妾身只怕是這兩日她就會找上你說話,定是要說妾身許多不是了。”
懋王“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岳母竟如此縱容”
他這問題,太過銳利直接。
烏苔知道,自己如果答不好,哪天被戳穿了,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