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苔低頭看著一個核雕,這應是南人的技藝,雕刻的是一個扎了雙髻的小姑娘,小姑娘約莫三四歲,靈動嬌憨,實在是惹人憐愛。
烏苔便放在手心里,把玩一番“不知道這雕的是什么人”
懋王看著核雕“這不是你嗎”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她心里的火就噌地起來了。
我呸,這怎么是我了,如果你真要雕我這個王妃,也應該是雕我大了時候的模樣,怎么會這么小,你又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
烏苔便將那核雕隨意放在一旁“殿下也真會說笑。”
很顯然,她這么說了后,屋子里的氣氛就又沉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心里不痛快了。
晚間洗漱時,烏苔也就借故并沒有伺候他,不過好在,他也沒有要她伺候的意思。
從浴房出來時,便聽到外面沙沙的聲響,一問題紅,果然是下雨了,其實已經下了一會,因剛才烏苔在浴房中,有水聲,并沒聽到。
雨不算大,但也并不小,點滴雨聲在廊檐的琉璃瓦上敲打出鏗鏗的聲響,窗欞前的海棠樹也在暗夜中輕輕搖曳著,發出帶了濕潤的窸窣聲音。
鎏金銅燈亮著,已經沐浴過的懋王,正斜靠在榻上,拿了一本墨藍封皮的書翻看著。
他穿著月白色蠶絲睡袍,自肩頭流瀉下來的烏發尚帶著幾分濕意。
烏苔拿了汗巾,坐在榻邊,低聲說“殿下,我幫你擦擦頭發吧。”
其實本來是有些賭氣的,畢竟她小心翼翼地當王妃,他卻在外面和葉青蕊勾勾搭搭,還特特給人家買了這么多好玩的玩意兒討好人家
若是看不到也就罷了,偏偏送到自己眼跟前惹自己的惱。
但是,熱水沖洗過后,她的心緒平靜了。
她認為最要緊的是,她要銀子,要逃離,而不是和他置氣。
他是懋王,她只是一個王妃,認真算起來還是冒名頂替的王妃,她有什么資格置氣
想明白后,走出浴房,也就不賭氣了,再看他堂堂一個親王,就這么濕著頭發坐這里,也覺得不落忍了。
往好了想,他至少沒在王府里放幾個侍妾礙自己眼。
懋王的目光自那書本中抬起,望向烏苔。
墨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猶如深夜的海。
若是以往,烏苔也許會怕,但現在卻很坦然,她只是平靜地握著那汗巾。
懋王終于頷首“好。”
烏苔拿起汗巾,幫他擦拭頭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懋王那聲“好”中,有一絲絲的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烏苔王爺ua進行曲,打幾巴掌給一個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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