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ca。”
“舌頭卷起來,不cha,不是不ca。”
“不”這一次又費了極大功夫,才說出下一個字,“ca。”
結果還是ca。
袁山河“”
葉知春“”
兩人相顧無言,袁山河只能拍拍她的頭,“沒事,下次繼續努力。”
門口的王娜小心翼翼往里瞧,“山河哥,十四樓找你呢,說要聊聊下一輪治療的方案。”
于是袁山河很快道別走人,倒是走到門口了,還不忘回頭問一句“上床用我幫忙嗎”
王娜趕緊表示“我來我來,你這身子骨,還是歇著吧”
“那行,我明天再來找你啊。”袁山河自然地抬手揮了下,消失在病房門口。
葉知春憋半天,憋到那個身影估計都進電梯了,還沒憋出一句“來干嘛。”沮喪到家了。
王娜小心翼翼湊過來,“知春姐,我扶你上床”
葉知春輕飄飄看她一眼,只一眼,王娜提心吊膽。
畢竟上一回她表示要幫助葉知春做點什么時,葉知春就拿“怎么你當我是廢物”的眼神冷冰冰盯著她,沒兩秒鐘就發作了。
王娜心有余悸。
好在這回沒有,葉知春默不作聲,任由她幫忙,片刻后躺在了床上。
王娜湊近問“還要我做點什么嗎”
葉知春慢吞吞抬眼看她,廢了老大功夫,說出一個字,起初不甚清晰,王娜還貼近了仔細聽。
最后才聽明白,她說的是--
“滾。”
王娜“”
王娜表示好的,松口大氣,迅速不帶回頭地滾了。
留下葉知春靜靜地躺在床上,一點點抬起手來,仔仔細細看著那朵黃色小花。
她有些困惑,有些迷茫,但說不清為什么,耳邊仿佛還回蕩著袁山河的那些話。
這是迎春花,是春天開得最早的花。
天寒地凍,別的花都還不敢開的時候,它已經勇敢地綻放了。
葉知春看著那朵勇敢的花,比起剛摘下來時,它已經有點蔫了,但顏色依然燦爛。
她湊到鼻端聞聞,發現沒什么味道,想半天,最后費力地撐著身子,把枕頭抬起,將花壓在了下面。
半小時后,葉母來到病房時,意外聽見女兒在說話。
葉知春已經抗拒康復治療很久了,每次練半天練不出一句話來,就會崩潰,會大哭大鬧。
久而久之,葉母也放棄了,比起歇斯底里的女兒來說,不說話就不說話吧。
可時隔好幾個月,她破天荒看見葉知春在主動說話。
“不ca。”她說,然后又沮喪地皺起眉頭,“不zha”
葉母在門口站了半天,抹掉眼淚,笑吟吟走進屋“不扎什么不扎針”
葉知春死魚眼瞪著天花板,泄了氣,重重地錘了下床。
不練了
可是當天半夜,值班護士巡房時,又一次聽見了類似聲音。
隔天,護士站都在悄悄議論“看來公主是扎針扎怕了,大半夜都在苦練[不扎]呢”
“什么公主肯練習說話了”
“可不是也是可憐人,扎針扎到最不想做的康復訓練都主動做上了,唉”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eo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