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他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這份偽造書信極真,不說他,就連林如海不也沒看出來,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這本事
桑語確定了書信是偽造的后,又給自己加了一道保險,“大人請看,這書信的紙張是一月前和坊哉新書的,特意做了竹葉的暗紋,以往是沒有的。”
林如海接過,仔細看了一眼,“沒錯。”
說著又遞給了王節,王節也確認地點點頭。
和坊哉是揚州最有名的書鋪,他們每年會生產一定量的紙張,打上各種暗紋,賣完了之后就不再出售。
這一批竹葉暗紋正是一個月前才推出的,在座的三位大人都是揚州頂頂尊貴的了,當然第一時間得到了這批紙。
“你不會說你桑家沒有吧”崔景明冷笑嘲諷。
“桑府當然有。”
“這不就是了。”崔景明露出得意的微笑。
“但我父親絕不可能在這紙上寫出這樣的字跡。”桑語肯定的道。
“哦為何這樣說”林如海露出疑惑。
其他人也目光炯炯盯著桑語,看她能說出什么花來。
“一個半月前,在巡查鹽場的時候,父親被鹽桶砸傷,右手小拇指折斷,至今都沒有恢復。這也就導致了他書寫的時候,不得不僵直著右手小拇指。我們都知道,握筆的姿勢變了,字跡會有細微的區別,這一個半月,我父親也書寫了不少公文,只要把那些拿出來對比,就可以看出明顯的區別。試問,我父親受傷的情況下,如何在一月前才出現的紙張上,寫出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字跡”
“這也許他是故意寫出原來的字跡。”崔景明臉色僵硬,立刻辯解道。
“這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我父親請了惠民堂的李老大夫看診,父親受傷一事他可以作證。如果你和兩位大人懷疑,父親憑著傷痛,也能寫出以往的字跡,那不妨自己試試,也不需要你們弄斷手指,只要把手指包扎起來,就會發現字跡有明顯的區別。”桑語自信的道。
“那他是拆了包扎寫的。”崔景明急躁的道。
“原因呢”桑語挑眉,一步步引導他步入自己的陷阱。
“當然是為了隱瞞,好借紙張是一個月前生產的,來洗刷自己的罪行,就像你現在做的一樣。”
“嗯,我且當我父親考慮到了脫罪的可能,那他為什么要寫信呢用自己的字跡,寫親筆信,然后吩咐我們家自己的管事去辦。而且這封信上的措辭這么明顯,直截了當的道,無論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那百畝良田買來。一個已經考慮到脫罪的人,就沒有考慮到書信會是證據沒有考慮到吩咐自己家的下人很容易被查出來”
桑語冷笑,“崔大人,您這栽贓陷害可不夠高明啊”
“胡說,我哪有栽贓你父親,人就是你們家管事下人打死的,和我有什么關系。”崔景明惱羞成怒。
桑語挑眉,“我有說這是你栽贓的嗎我只是說你栽贓我父親寫信,那看來,你和陷害我父親這事脫不了關系。”
所有人嘩然
沒想到峰回路轉,桑小姐真的證明了桑同知的清白,反倒是之前以為的青天大老爺崔知府,是那個害人的人。
崔景明眼神驚恐,看著大堂外一道人影回不過神來。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
桑語不明所以,也跟著看向外面,難道有什么變故不然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戳穿,是不足以讓他這么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