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維揚在論文里把解決方案補上,直接就是一篇博士級別論文,妥妥的。
是的,宋維揚只研究了現狀,沒有給出解決方案。但字里行間表達得很清楚,想要有所改變,就必須取消農業稅。
孫教授問:“你論文中涉及到長江流域好幾個省份,數據確切嗎?你有實地調查嗎?”
宋維揚說:“我花了15萬元,組織了一個調查隊伍。”
胡教授忍不住笑起來:“宋老板果然大氣,我一年的研究經費還不如15萬的零頭。”
“胡老師說笑了,”宋維揚道,“回頭我就給咱們社會學系贊助50萬元。”
潘教授突然說:“你這是想賄賂咱們?”
宋維揚道:“那我就不贊助了?”
“可別,”潘教授連忙道,“你不贊助了,我就成了社會學系的罪人!”
這論文答辯都搞成聊天了,可見宋維揚跟老師們關系很好,而且他的論文也優秀到不可能不通過的程度。
孫教授問:“農村真成了你論文中說的那個樣子?”
宋維揚道:“得分地區,越開放的地區,土地越不受重視。而越閉塞的地區,依然還是老樣子,甚至有人為爭地打起來。我記得孫教授以前也下鄉當過知青,你印象中‘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景象,恐怕再過幾年就不復重見。在沿海打工的是一部分,還有在本地縣城打工的,造成耕地的季節性拋荒。比如收獲了玉米、小麥這些主糧,以前農民往往種植花生、土豆等輔助作物。但現在農民不種花生土豆了,而是就近出去打零工。越是農閑的時候,農村就越見不到幾個人。可能你回到曾經當知青的農村,見到的全是老弱婦孺,沒有豐收和熱鬧,只有荒涼破敗。土地拋荒還只是經濟問題,只是糧食危機,它還會帶來農村社會結構的變化,以及留守兒童的成長教育問題,這就是另外的課題了。”
潘教授說:“對于你這篇論文,我沒有資格評價,我對農村問題也沒什么研究。不過你的行為值得表揚,社會學系的學生,就應該關注社會實際問題。”
孫教授道:“你自述的時候說太多,已經超時了,讓下一位同學進來吧。對了,記得給《復旦學報》社科版投稿,我也會幫你往上遞,這篇論文應該受到有關部門的足夠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