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薛柯梅憋了一肚子氣,她皺皺眉頭,最后只好又坐了下來。1228812288由于她的臉一直都是朝著窗戶那邊扭著,不想看趙田剛,所以,就這么一個姿勢,脖子早就酸疼,于是,她就用手揉著脖子,但是,臉還是沖著外面。1228812288趙田剛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也裝模作樣地也看著窗外。1228812288這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有些人困了,車廂里面大部分坐著的人,不管能不能睡著,都瞇縫著眼睛。1228812288可是,有些人還是沒法睡覺,為了驅逐睡意,就開始吃些東西。1228812288趙田剛對面的那個婦女,從一個籃子里取出了幾根黃瓜來,遞給周圍的幾個人1228812288“嘗嘗吧,脆生生的,可甜呢。”1228812288周圍的人都拿了一根,薛柯梅一開始不要,那個婦女硬是給她,″吃吧,吃吧。”最后,看這位山東大嫂這么熱情,薛柯梅也只好接住了,她其實早就餓了。1228812288趙田鋼吃著黃瓜,想起了自己包里的點心,也就順便拿了出來,熱情地分給眾人吃。1228812288當他把點心分給周圍的幾個人,最后才送給薛柯枚。1228812288薛柯枚仿佛沒有聽見趙田剛說的話一樣,理都沒理他。1228812288眾人一見薛柯枚這樣,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1228812288趙田剛只是尷尬地笑了笑,見她不理,就自己拿起來大口吃了起來。1228812288火車速度慢了下來,看來就要到站了。1228812288對于這趟慢車來說,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較大的站點了,在這里下的人也不算少。1228812288車廂里面開始出現了一些騷動。該下車的這些旅客,有的伸懶腰;有的揉著眼睛;也有的開始收拾整理自己所帶的包裹,準備下車。1228812288這時,一直躺在下面睡覺的那個人也爬出來了。1228812288當他站起來之后,薛柯枚這才注意到,被她踩了一腳的這個人,長得虎背熊腰,滿臉都是臉橫肉,臉上還有一條斜斜的刀疤。1228812288這個刀疤臉站起來之后,先是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有兩個指頭已經紅腫了。1228812288他皺著眉頭一邊看著一邊揉著手指,然后又抬頭看了看薛柯枚,眼珠轉了兩下,便開口問道1228812288“就是你把我的手指頭給踩了”1228812288薛柯梅有些不敢看他的臉,點了點頭,紅著臉小聲說道1228812288“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1228812288刀疤臉伸出另一支手,在薛柯梅眼前晃了晃。1228812288薛柯枚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的這個舉動,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1228812288“怎么,你就這樣踩完了人就沒事了”刀疤臉冷笑著說道。1228812288薛柯枚又低著頭仔細地看了看他的手,也無非就是有些紅腫,她臉上帶著歉意,再次表示倒歉。1228812288“不行,你得賠我錢。”那人臉上的刀疤似乎在隨著臉上的肌肉開始了扭動。1228812288“你你這是訛人”薛柯枚的臉脹紅了。1228812288“訛人你把我的手指頭踩傷了,難道不應該賠我錢你說說天下能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嗎”1228812288“那你想要多少錢啊”薛柯梅心想,今天算是遇到了難纏的人了。她看看這個人究竟想要訛她多少錢才算了解。1228812288“我的這只手已經殘廢了。你看著辦吧。”刀疤臉頭一歪,擺出了一副蠻不講理的架勢。1228812288“那那也要到醫院去看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殘廢,如果真的殘廢了,那我就陪你。”1228812288“不用看,現在指頭動都動不了了,還不是殘廢了少廢話,快掏錢,沒有五百塊,這事沒完。”1228812288五百塊錢,在那個年代,這對于一個每月只有五十多塊錢的普普通通的職工來說,那可是將近一年的工資啊。1228812288薛柯梅面對這樣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無賴,氣得嘴唇直哆嗦。1228812288這時,車廂里面走過來兩個鐵路警察1228812288“怎么回事”1228812288刀疤臉似乎根本不懼,他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1228812288火車進站了。1228812288那兩個警察聽完了之后,說道1228812288“有什么事情要好好說話,一起商量著解決,不能訛人。你踩了人家的手指頭,也應該領著人家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1228812288薛柯梅聽了警察的這話,臉色慘白,她看了看窗戶外面,此時還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沒有辦法,只好拿了自己的東西,跟著那人一起下了火車。1228812288這個站叫霍州,是個中等城市。距離遼源還有三四百里。薛柯梅下了火車,就著站臺的燈光,看了看表,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鐘。1228812288刀疤臉下了車以后,回頭望著薛柯梅,等著她的腳步。1228812288薛柯梅遲疑了一下,望了望周圍站臺上的提著大包小包下車的寥寥幾個人,她站在那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實,她的腦子里是在猶豫著,她不知道該不該這時候一個人跟著他走。1228812288刀疤臉冷冷地看著她。在站臺的銀灰色燈光的照耀下,他臉上的刀疤更是顯得明顯。1228812288走一步看一步吧。薛柯梅這樣想著,最后把心一橫,跟著他往前面的出口處走去。1228812288出了車站,迎面的街面兩旁,商店的燈光并不多。而馬路上也空空蕩蕩的,沒有多少行人,也沒有多少汽車,顯得非常寂靜。遠遠望去,有的只是在電線桿上吊著的,發出灰白色的燈光。1228812288看著眼前的情景,薛柯梅停住了腳步,她說道1228812288“現在天還沒有亮,等天亮了在找醫院吧。”1228812288哪知道刀疤臉把眼睛一瞪,說道1228812288“等天亮我手指頭疼成這樣,你要我等到天亮等天亮我就疼死了。不行,快走。”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拉薛柯梅。1228812288薛柯梅一看他這樣,問道1228812288“離這里最近的醫院有多遠啊再說,就算是去了,這時候也不一定有人啊”1228812288“不遠,前面的那個路口,一拐彎走不了幾步就到了。”刀疤臉用手指了指。1228812288薛柯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她滿臉疑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1228812288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刀疤臉往前走。1228812288夜很靜。1228812288路上不時地會串出來一只或兩只貓,望著他們,隨后在街上跑動著。1228812288夜空中不時地傳來狗的吠叫聲,更顯得夜色幽靜。1228812288薛柯梅跟著刀疤臉在街道上不時地拐著,她一邊走著,一邊疑惑地望著周圍的環境,好像越來越感到有些僻靜。1228812288她感到有些不妙。1228812288薛柯梅停住了腳步,站在那里1228812288“不對吧,醫院應該在大街上才對,怎么會設在這么僻靜的地方”1228812288“嘿嘿就要到了,再往前面走幾步就到了。”刀疤臉笑了兩聲,慢慢地向她一步一步靠近1228812288夜色中,薛柯梅分明感覺到了刀疤臉似乎臉上露出了兇光1228812288薛柯梅感到不對,她慌忙轉身就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喊道1228812288“救命”1228812288可是,她剛跑了兩步,就被刀疤臉一把揪住,另外一只手一下子捂著了她的嘴巴,惡狠狠地說道1228812288“媽的,想跑”他用力一擰,一下子把薛柯梅的手臂反轉到了背后。1228812288就在這時,黑暗中,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了一只拳頭,正打中了那個人的太陽穴上,頓時,刀疤臉疼得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1228812288來的這個人正是趙田剛。1228812288原來,在火車上,趙田剛看見刀疤臉糾纏上了薛柯梅,就暗暗地跟著他們,一起下了火車。1228812288說起霍州,趙田剛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他本來就是從小生長在這里的人。所以,這里的每一條街道,每一處商店和醫院,他閉著眼睛也能摸得到。1228812288他見薛柯梅跟著刀疤臉左拐右拐,就知道這個刀疤臉要往哪里走,而他從小就喜歡打架,雖說現在長大了以后,早就不再打架了,但是,遇到一些事情還是喜歡和人動手。此時,他就不遠不近地躲在暗處,悄悄地跟在他們兩個人的后面。1228812288當他聽到薛柯梅的呼叫聲,立刻沖了上去,一拳就把那個刀疤臉打倒在地。1228812288刀疤臉萬萬沒想到黑暗中,突然冒出來一個這樣的人,他立刻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彈簧刀,跳起來就往趙田剛的腰間刺來1228812288趙田剛黑暗中并沒有看見刀疤臉手里的彈簧刀,見他向自己這邊撲來,迅速往旁邊一躲,哪知道刀疤臉的這一刀刺空后,又猛地反手這么一刺,正好刺在了趙天剛的腹部。1228812288趙田剛疼得大叫一聲,跌倒在地1228812288刀疤臉拔出彈簧刀,正準備又要向趙田剛刺來,突然頭上挨了重重的一磚頭,頓時感到眼冒金星,他把彈簧刀一扔,抱著腦袋拔腿就往外跑1228812288薛柯梅立刻沖到趙田剛的跟前,把他的頭微微扶起來,驚慌地叫道1228812288“你怎么樣沒事吧”1228812288趙田剛咬著牙,艱難地說道1228812288“快快到醫院”說完,頭一歪,就昏過去了1228812288薛柯梅一看,扯起嗓子拼命喊了起來1228812288“救人那快救人那”1228812288不一會兒,附近的一些居民,還有夜間巡邏的民兵就趕來了,他們立刻就找了一快門板,抬著他來到大街上,攔著了一輛車,把趙田剛送往了醫院搶救室。1228812288經過醫院診斷,所幸的是,趙田剛腹部被刺的這一刀,刺得并不是太深;另外搶救也算及時,所以,生命并無大礙,但是需要在醫院里躺上一段時間,等好了以后就可以出院了。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