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垂眸“好,那你小心一點。需要我的時候,就打我電話。”
紀喬真掩在他身前,讓他起身離開。教室有前后門,喬笙從前門走。
顧之珩額角青筋劇烈跳動,喉結也顫動起來“喬”
紀喬真知道顧之珩要說什么,擋住他的去路“你別兇他,有什么問題和我說。”
就是在這種情形下,他的模樣依然撩人。眸光干凈剔透,眼睫纖如鴉羽,唇上沾著水色,說話間還有點慵懶的味道。也許是午睡剛睡醒,也許是沉溺于剛剛那個吻,不如之前冷淡,卻比之前更刺痛他的心。
顧之珩緊了緊后槽牙,胸口好像被玻璃碴蹍過,一呼一吸間都帶著嫉妒的痛意。他扣住紀喬真的肩,把人抵上冰冷的墻面,用拇指用力抹去他唇上的水痕。哪管他的唇在昨天就已經被他咬破,這個動作也沒有停。骨子里所有暴戾,瘋狂的一面,都在這一刻得到顯現。
顧之珩眼眸深邃,漆黑,開口時,嘶啞的嗓音里甚至帶上了點恨意“紀喬真,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男朋友當著我的面讓別人吻你,你當我不存在”
紀喬真的唇被他拇指得紅腫不堪,染上了些靡麗色彩。顧之珩明明恨得要命,卻被他這副艷模樣勾起了火,肆虐而起的占有欲磨著他的理智,快把他焚燒殆盡。
分明是他摁住了紀喬真的唇,讓他難以開口,顧之珩卻苛責他的沉默,兇狠命令“紀喬真,回答我。”
紀喬真動了動唇,牙齒在他的指尖重重一咬,似是對他弄痛他的抗議。咬了一會兒才松開“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走得比較近的朋友,你可能對此有什么誤會。”
顧之珩指尖一痛,若在以往,紀喬真咬他手指會給他帶來過電般的戰栗,但此刻,因他說的話,他的血液一瞬間沖向頭頂,耳邊嗡嗡作響,遍體生寒,咬牙切齒道“紀喬真,你確定你現在清醒著不是在做夢”
紀喬真看著他,語氣平靜“你覺得呢。”
他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寶石,干凈,漂亮,凈澈。這是一雙可以讓人感覺到聰慧的眼睛,彰顯著他的無比清醒,也彰顯著剛剛那個問句的荒誕可笑。
顧之珩面色陰沉得駭人可怖,朋友,這兩個困擾他無數個日夜的字眼,讓他聽到想把拳頭都捏碎,紀喬真卻親口告訴他,他也把他劃分成了朋友。
他強壓下胸腔里的暴怒,這才去想紀喬真所言的可能性搜尋了一圈,在他記憶之中,竟真的沒找到任何他們確認關系的片段。
明明一顆心都燒得滾燙了,他卻從來沒說過紀喬真是他的男朋友,沒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可能是慣性使然,可能是其他原因,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可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么還需要確定
他和紀喬真約會過,擁抱過,接吻過,他的手指撫弄過他身體的每一寸,和他同床共枕,親密無間,他怎么可能和那些“朋友”一樣
顧之珩無法接受紀喬真的說辭,嘶啞的嗓音發著顫“會接吻的朋友”
紀喬真語氣平靜,輕描淡寫道“如你所見,這樣的朋友,我還有很多。”
顧之珩眼中戾色冰涼,扣著他的下巴“給你一次機會,把這話收回去。”
紀喬真紅唇微動,溫軟的氣息就像攝人心魂的罌粟“我為什么要收回去,我說的不是氣話,是實話。”
顧之珩既驚又怒,就著他泛著水色的唇,重重咬了下去。